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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那张家子如此挖我等根基,老夫又何必将让大家辛苦这一趟前来议事?!”

却见那童商童成春便端坐在上首的位置上,身着蜀锦松柏飞鹤延年袍手按龙头杖。

那颌下长髯飘飘一如仁儒名士,端的是一派正人君子、地方贤德之相。

“这张家子一日不走,粤北便一日不得安宁啊!”

老者的话让在场这些原本都在大吐苦水的士绅们皆尽沉默了,一众人都望着他不说话。

大家吐苦水归吐苦水,可要说真跟这张家子掐起来……

谁敢啊!人家那是京师陛下身边的红人儿,本身又是国朝勋贵第一家英国公府的小公爷。

就算是今儿把他掐跑了,可别忘了他还是太子的教习。

据说太子与他亲厚无比,人前都唤他“虎哥儿”的。

若是在此吃罪了他,哪怕这会儿陛下没下手收拾咱们。

可陛下百年之后呢?!太子登基了,那咱们折腾过他老师人家能罢休么?!

阔且说,这码头可是有户部、京师诸家勋贵的股子啊!

同时这玉螭虎现在操持的一桩桩、一件件,那可都没一件是小事儿。

没看章玄应、赵栗夫二人带着整个粤北州府,上蹿下跳蹦达着支持么?

这是关乎到大半个粤北从布政使司到下面州府,近乎所有官员的吏部考课问题啊!

连“谁耽误粤北一阵子,我就耽误他一辈子”这话都说出来了,那就是挡道儿的就是死仇啊!

所以这一票士绅们抱怨了半天,也没人敢说出头要跟这玉螭虎刚一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