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夏猛的瞪住了张仑,隐隐携着雷音一般低吼:“如此行径,已是佞臣!必将遗臭万年!”
“哦。”
张仑放在了茶杯,缓缓的抬头仔仔细细的看着刘大夏轻声道。
“所以,那些尸位素餐的、勾结海商的、结连朋党的、敲诈勒索的……全都是贤臣栋梁,对么?!”
刘大夏听得此言不由得一滞,张仑却摆开手眯着那双丹凤桃花望着他继续道。
“所以,我指出了国朝的问题我便是佞臣了。”
张仑认真的看着刘大夏,轻声道:“我就该做瞎子,任由你们如同傻子一样欺瞒陛下就对了,是么?!”
“你!你这是胡搅蛮缠、强词夺理!”
刘大夏猛然站起来用手指颤抖的指着张仑,低吼道:“朝堂大事,如何轮到你一介勋贵子弟指手画脚!我……”
“我也不想指手画脚,如果不是朝堂上端坐着一票票的废物我何至于要开声?!”
张仑一分面子都不给,缓缓的站起来冷冷的看着刘大夏:“我当然愿意做个膏粱子弟……”
“可衮衮诸公就要把这大明朝折腾散了,我还当膏粱子弟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刘大夏闻言不由得一滞,却见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
目光灼灼的看着张仑沉声道:“国朝虽有微瑕,但这不是……”
“微瑕?!真是个好词儿。”张仑笑了笑,丝毫没有避开刘大夏的眼睛。
“一群尸位素餐的历百五十年,自己吃过亏都不知道改进。这叫微瑕。”
“哪怕我身为英国公家小公爷他们都敢于上门勒索金银侍女的言官家人,居然还是贡生!这叫微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