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晋皱眉道:“父……先生留在洛阳颐养天年不是更好?何必要出城?”
“这教授学问,不能只读书,当知其然已知其所以然,洛阳并无这般地方。”陈默微笑道。
陈晋默默地点点头:“准!”
“谢陛下!”陈默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对着陈晋道:“此间事了,老夫该去准备书院之事,朝中大事,老夫便不参与了,请陛下准老夫先行告退。”
陈晋深吸了一口气,起身道:“恭送父皇!”
“恭送陛下!”群臣纷纷对着陈默行礼,能在此处的,都是天下英杰,哪不明白陈默的心思,这是要彻底跟朝堂撇清关系,给陈晋施展的空间,不至于掣肘,同时也是断绝朝中一些人的小心思,能为儿子考虑的这般全面,当真是古今少有,这一声陛下却是发自肺腑,不止是因为陈默是先帝,更是因为陈默的这种胸襟,足以让任何人钦佩。
“诸位,若有来生,再把酒言欢!”陈默朝着群臣抱拳,没去纠正他们的错误,又对陈晋点点头,而后转身洒然而去,没有萧瑟,也没有落寞,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那股洒脱之意。
接下来陈晋和朝臣如何探讨,陈默没去管,回到宫中之后,便招呼一众妻妾还有孙儿们准备彻底搬出洛阳。
“陛下,就算不当这天子,也不用搬出洛阳吧?”去往北邙山的路上,典韦挠了挠头,不解的看着陈默,不明白陈默为何要这么做。
典韦在朝中自然也是有官位的,不过陈默既然走了,典韦也很干脆的将官给辞了,准备陪陈默去北邙山继续过那清闲日子,至于家中,儿子如今已经是陈晋的心腹将领,孙子已经入了书院几年了,小一些的孙子自有家中那些婆娘照看,他也看不了,好像留在洛阳也没什么事可做,倒不如跟在陈默身边。
“天无二日,我若留下,晋儿必然会感觉颇多掣肘,哪怕我什么都不做,也是如此,时间久了,晋儿心里不好过,我也难受,倒不如离开洛阳,落个自在。”陈默摇头笑道。
“这是什么道理?陛下明明已经传位于太子了。”典韦疑惑的看向陈默,不解道。
“皇位说白了,只是一个象征的东西,你若认,那天子自然至高无上,但若无人认可,那就如同昔日刘能,有名无实,我只要在洛阳一天,群臣心中,我才是那个真正的天子,而晋儿却是名义上的天子,长此以往,晋儿便像是我的傀儡一般,若是如此,与我当天子又有何异?就像你,到现在还叫我陛下?让外人听去了,说轻了是不敬,说重了那便是谋逆!”陈默说到最后,瞪了典韦一眼道。
“末将习惯了,再说不叫陛下,叫王上、主公也不太对吧?”典韦摸着脑袋道。
“你若愿意做我家将,以后便唤我家主,若不愿意,以后以兄弟相称也可,以子侄相称亦可,你与王叔他们是至交,若论辈分,唤你一声叔父也不为过。”陈默洒然道。
“别,末将担不起,末将愿做家将,便唤家主吧。”典韦连忙摆手,当了半辈子的将领,突然陈默变成了自己的子侄悲,典韦怕折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