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摇了摇头:“如今军制,就算韩老将军战死,军队也不会乱,最多少个韩老将军这样的大将指挥,变成各自为战,无法统一调度,但江东要想让我军大败却是不可能,朝廷很快会做出调度。”
“先将孩儿扣押,而后派兵趁虚夺城。”陈晋思索道。
“太麻烦。”陈默摇了摇头道:“我若是周瑜,在知情的情况下,会将你诱骗过来质押,而后以你为质,换取九江全境乃至整个江淮,胜了,不过夺一城,哪怕合肥很关键,但总能攻破!但若败了,你会置身险地,朝廷会被动,被江东所要挟。”
“若真如此,父亲可不必管我!”陈晋躬身道。
“幼稚,你看天底下哪个父母能真的无视自家孩子生死?你可想过若真这样,你娘会如何?”陈默瞪了他一眼道:“考虑事情,不能只从自身考虑,顾全大局,何为顾全大局?这便是。”
陈晋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陈默道:“但父亲,孩儿听说,您也曾亲身犯险。”
“为父生来有断吉凶祸福之能,你有么?况且为父若不拼,我陈氏哪有今日?”陈默摇了摇头道:“你不同,你虽不必如为父这般浴血沙场,但肩上担着我陈氏日后延续之重任,怎能轻言生死?”
“孩儿知错。”陈晋躬身道。
“行了,事情已经发生,此时追究这个没有意义,此番你身份已然暴露,没必要再行遮掩了,而且有此功勋,虽资历不足,但升迁你为太守,旁人也不能说什么,九江如今与江东接壤,旁人也不愿去,便由你升任太守之位,我会让高顺暂任平南中郎将随你同去。”陈默看了陈晋一眼道。
“父亲,高叔父如今身为卫尉,如此做法,岂非降职?”陈晋闻言惊道。
“自有其他安排,高顺随我多年,其人刚正忠直,不会太在乎这些,况且就算你愿意,我也不会让他吃亏,江东豪俊辈出,只凭你手下那几人,我实在放心不下,有高顺在,我也放心一些。”陈默瞥了他一眼道。
“父亲放心,孩儿定会听从高将军指点。”陈晋躬身道。
“那倒不用,高顺寡言,你若每天拉他请教,他也说不出什么,但若觉得你做错了,他会开口,记住,如今朝廷还没有做好与江东开战的准备,你此去九江,以守为主,切不可再行险!”陈默摇了摇头,高顺跟了他这么多年,什么性格陈默自然知道,你要让他每天跟你高谈阔论,大谈治国之道,高顺可能没两天就词穷了,那是个能干实事的人。
“如今你身份既然暴露,也没必要遮掩了,但如此一来,要经历的东西更多,不止是和江东这些事情,若有不懂之处,可去寻你祖叔公询问。”陈默想了想道。
祖叔公就是陈默的叔父,陈珪,如今陈家已经迁至洛阳,但陈珪却选择留在了徐州。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陈晋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