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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吕布点了点头,随即更糊涂了,看着陈默道:“主公说这些到底何意?”

“我是想说,士也好,工也罢,其实都是这天下不可或缺的,本无高下之分,只是我们这些人,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所以有了高下。”陈默与吕布碰了碰酒觞笑道:“我听元直说,那位奇人颇有能力,若果真如此,他日接替马均成为匠作中郎将乃至更高都未必不可,我想将工、农都在朝堂上谋得一席之地,这朝廷需要变,正需要这等有能力之士入朝,他日未必不能有个好出身,奉先何必因其出身而鄙夷其人?”

“话是这般说……”吕布还是有些别扭,堂堂吕布的女儿,嫁给个匠人。

“这样,反正也还不急于一时,先让我见见此人如何?”陈默笑道:“我看人,还是颇准的,若此人品行不端,或是虚有其表,我帮你将他二人拆散,也省的你做这恶人。”

吕布顾家,这也是陈默对吕布比较放心的一个原因,打蛇打七寸,用人也是如此,当然,如果理解为拿家人来威胁,那就很低级了,陈默想的是促成此事,让吕布女儿、女婿都对他感恩戴德,吕布这种人,家人的话对吕布很有用。

至于吕布的妻妾,陈默不准备过多接触,那样反而会让人抵触,换做自己,如果自己女人不断给自己吹枕边风,哪个男人如何如何,陈默估计自己会先把对方弄死。

“也好。”吕布闻言点点头,他本来就是这个想法,陈默现在提出来,正合他意。

“不说这些,你我多年未见,接风宴三日后再举行,今日你我只论私交,到时候,怕是喝不得这般痛快。”陈默目的达成,举起酒觞笑道。

“好。”吕布点点头,跟陈默共饮一觞,感叹道:“如今想来,昔日洛阳那些人,敌人也好,朋友也罢,如今还在的,也越来越少了。”

这点陈默比吕布感叹更深,他当年在洛阳的人缘可比吕布好的多,曹操、袁绍、袁术、何颙、郑泰、鲍信,后来随着各自选择不同,走上不同的道路,到如今,十几年过去,多数都死了,留下来的,不管当初关系如何,如今再见都是敌人,像吕布这样还能经常坐在一起喝酒的,真的不多了。

“你说的不错,士人其实也没那么高,只是被人捧高了,不知自己斤两,你可知道,我在南阳时,好几次都想动刀屠了那些狗屁士人。”吕布喝的有些多,到最后开始对陈默倒起了苦水。

他为何这么容易就选择归附朝廷而不是做自己的一方诸侯?

太累了,而且那些士人各个看不上他,他学着陈默发了几次求贤令,结果跑来的都是一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南阳经过这么多年的治理,那么大一个郡,生生被他治理成一座军事重镇,他也想南阳像洛阳一般繁华,但最终那结果跟他预想的,简直就是南辕北辙。

大半个晚上,几乎都是陈默听着吕布在那里大倒苦水,陈默也没有不耐,不时帮吕布倒上一觞酒,示意他继续说,当个听众便好,这个时候的吕布,显然并不需要什么意见,就是纯粹发泄一下自己在南阳这些年的不容易,不被人理解。

有时候听得叫人有些啼笑皆非,不过在陈默看来,南阳发展成如今这个模样也未必是坏事。

第二百九十八章 刘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