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臧洪的动作,手中的沙土不断被挤出来随风飘散。
“多谢老师教诲,默必铭记!”陈默点点头道。
“为师能教你的,其实已经都教了,每个人的路不同,为师不会强求你走为师的路,但往后的路,却需你自己来走,如何做,没人再能帮你!”臧洪甩了甩手,将手中的沙土扔掉,摸了摸陈默的头叹道。
陈默:“……”
“那老师的路只是朋友之义?”陈默突然皱眉问道:“此乃小义!”
“大义小义,其实并无区别,为师并不觉得大义便比小义高尚多少,不过世人心中固有的评价而已。”臧洪洒然道,张超或许不似陈默这般勇谋果决,但张超却能以性命相托,君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还之,这便是臧洪的道。
“弟子受教!”陈默叹了口气,自己这老师,其实是有些偏执的,认定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臧洪笑看了陈默一眼道:“明日便莫要来送了,离别这种事,终究还是不太好受的。”
“嗯。”陈默点点头,陪着臧洪在城外绕了一圈之后,将臧洪送回客房,方才回房休息。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臧洪背着自己的行囊出门,却看到一人已经等在门外。
“大郎?”臧洪愕然的看着抱刀而立的大郎,好笑道:“你为何在此?”
“主公怕老师被人暗害,特命义送老师渡河!”大郎对着臧洪一礼,肃容道:“车马将士已经等在府外。”
“有时候,弟子太过聪慧,也不是好事!”臧洪摇头叹道,感觉自己在这弟子面前,没有丝毫隐私一般。
大郎也没说话,本就有些孤僻,这一年来,多在军中练兵、习武,钻研兵法,话也就更少了,哪怕臧洪也算是看着自己长大,但也找不到什么话题。
大郎这次带了两百精锐,都是军中骁勇,专门负责护送臧洪过河。
朝阳初升,驱散乐无边黑暗,陈默站在门口眺望着车马离开的方向,肩上突然一沉,一双素手帮陈默披上了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