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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丝毫差池,我儿这还没进门,便要守寡?”蔡邕吹胡子瞪眼,他这次真是被气坏了,就说这段时间没怎么见过陈默人影。

“前线已经传来捷报,太原已平,胡才、杨奉归降,李乐被斩,白波贼已然尽没,此乃好事。”臧洪一边帮蔡邕顺气一边劝道:“再说,伯道也没有误事,只是在成婚之前,顺道去了一趟太原,伯喈公就当他是去访友顺道破了白波贼便是。”

蔡邕看着臧洪:“子源,此事你是否也参与其中?”

“我也是昨日才知道,伯道这次消息封的极严,甚至未从河东调取兵马粮草,而且伯喈公想想,伯道这般做,一来是为百姓除害,为朝廷讨贼,二来其实也是不想让伯喈公面上无光,您乃当世大儒,伯道说到底名声不够,所以如今拿下太原,也是向天下人展示其能,足矣配得上昭姬,这孩子,从小便颇为要强的。”

“老夫也知道,伯道虽然看似温和,但骨子里却颇有傲骨,但老夫也从未鄙其出身。”蔡邕气消了一些,摇头道。

“这是自然,伯道心中必然也是清楚地。”臧洪点点头,重新跪坐下来笑道:“不过这人生在世,有时候就是为个名利,为个脸面,伯道不愿意伯喈公面上无光,莽撞是莽撞了一些,不过却也是一片孝心,教天下人知道,伯喈公选伯道为婿,实乃慧眼识人,若无此事,您说若外人提起,伯道能有今日成就都是沾了伯喈公的运气,您会如何?”

蔡邕面上神色原本已经好了许多,闻言忍不住冷哼道:“伯道天纵奇才,哪是那些凡俗可比?他们也只配背地里说人。”

我女婿,我可以说他不是,但别人不行!

“伯喈公自然是为伯道着想,但伯道何尝不是为伯喈公着想?”臧洪心中松了口气,有些心累,按照传来的消息看,明日陈默便能归来,到时候自己该好好说说这个弟子,虽说打了胜仗,而且半月下一郡,听起来似乎很风光,但蔡邕也好,臧洪也罢,更多关心的还是陈默的安危。

“伯道回来之后,叫他立刻来见我!”蔡邕看向臧洪道,气虽然消了,不过说还是要说,年轻气盛这个可以理解,但陈默终究不是一般的年轻人,他还是河东之主,朝廷栋梁,怎能轻易犯险?

“一定。”臧洪点点头,随即指着桌上的绢布道:“蔡翁,我们还是先谈谈婚礼布置,如今城中已经布置好,陈府也够大,但宾客座次还得商议,这曹孟德虽是伯道好友,但只是其子前来,我看这座次当往后排一排,否则让他与许子远同席,这许子远也是曹操故旧,又是袁本初的使臣,不太好。”

“伯道交友倒是广阔。”看着那绢布上的座次部署,蔡邕不禁摇头笑道,陈默入洛阳才多久,袁绍、袁术、杨修这些三公之家都送来贺礼,还有曹操、荀棐、卢植弟子这些人,蔡邕还看到不少昔日洛阳名士,贵贱都有,还有来自青州的一些士子,河东的就不用说了,自己这女婿交友可真是一点都不挑啊。

“伯道自幼长于市井,与寻常士人不同,不过我觉得倒未必是坏事。”臧洪笑道:“对上不卑,对下谦和,也确有人主之相。”

蔡邕点点头,这倒是实话,不管什么人,跟陈默想出,至少不会讨厌他。

“可惜慈明故去,子干如今也隐居幽州,否则他二人若能来,倒是一场盛世。”看着那卢植弟子的名字,蔡邕叹了口气道:“不过这刘备是何时收的弟子,我怎不知?”

“这刘备最近几年也小有些名气,黄巾作乱时,曾于幽州立下不少功劳,听说与公孙伯珪同时为卢公弟子,如今是平原相。”臧洪笑道:“不过他为何会来就不知了,应该是卢公托他前来的吧。”蔡邕点点头,也没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