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人马?好大的胆子!?”胡才闻声连忙起身,想要召集亲卫,却见郭阳率领着部众杀进来,见人就砍,顷刻间,原本融洽的气氛便被血腥所替代。
“郭阳,你疯了!”胡才连斩两名扑上来的将士,远远看着郭阳怒吼道:“莫不是你背叛了李乐?”
“将军恕罪!”郭阳咬了咬牙道:“我等家眷都在平阳,李乐将军已败,我等只能帮右将军夺城!”
陈默的确只有五千兵马,勉强攻下平阳之后也的确难以再出兵征讨其余三县,但陈默没兵,平阳县却有兵。
攻破平阳县之后,李乐的上万军队陈默就算再有本事也没办法杀绝,而且跟往日收拾的贼寇不同,这些贼寇大都是本地人,又因为李乐跟胡才一般坚壁清野,所以陈默占领了城池,等于所有人的家眷都落在陈默手中。
陈默不能发兵攻打襄陵,但郭阳这样家眷都在平阳的将领却可以,陈默派了几名得力将领给郭阳,又控制其家眷,随他来的这些将士以及后来陆续过来的这些将士,都是陈默挑选出来有牵挂的,而且都是平阳兵马,胡才也不会有所警觉。
如此一来,陈默只是派了崔耿与钟云前来暗中帮助,就不费一兵一卒,成功打入了胡才内部,在胡才大半兵力都被派去驱赶流民时,这些人突然发难,擒杀胡才自然手到擒来。
胡才眼见场面越发混乱,带着亲卫一路厮杀,从后门出去时,整个襄陵已经彻底乱了,到处都是厮杀声,也难分清是敌是友。
胡才只能不管不顾,带着人马一路杀出了城池,径直奔向杨县。
襄陵的厮杀一直持续了两天,次日天明之后,在发现胡才已经跑掉之后,不少部众也往杨县奔去,此外还有不少宗贼也跟着一起跑了,而郭阳手中有一份名单,这是陈默秘密交给他的,名单上的人多半是襄陵一带有名的豪绅,跟胡才关系莫逆,这些人,只要还在,就是必杀的目标,这也是这场厮杀竟一直持续了两天的缘故,郭阳到最后已经杀红了眼,若非陈默率军赶到制止了郭阳,恐怕襄陵百姓都要遭殃。
“主公,两县兵马去了不少,襄陵宗族被杀的以及后来逃走的更多,人口已不及此前一半。”襄陵衙署中,几名随行的官吏整理着襄陵能找到的户籍、账册,同时开始整理如今襄陵的田产,哪些已经无主,哪些主家还在。
留下来的豪绅也有,死了一批,走了一批,剩下的却是不多了,对陈默那自是恭敬有加,不只是因为他们往日暗中资助白波贼,甚至直接参与其中,更重要的是,这位显然是个厉害的主,一月之间,不动声色的将胡才、李乐给赶走,虽然没有直接动手杀害豪绅,但两县豪绅经此一战,剩下的只有十之二三。
想像之前一般趁机兼并土地是不可能了,这些地,都被陈默拿来安置流民,跟陈默抢,以前他们还有这个胆量,但现在,胡才、李乐先后败走,他们这些跟在两人身后的豪绅可没这个胆量继续跟陈默玩儿这套了,现在要的是自保。
陈默以钟云、崔耿分别为平阳、襄陵县令,安顿流民,自己则亲自去安抚这些豪绅,并设宴款待。
“如今白波贼已被驱至杨县,现在还在的诸位,跟白波贼应该没有太大关系,默少不经事,对着两县之风俗也不是太了解,如今初得两县,这今后治理地方,还需诸位出力,我不希望白波贼复起,更不希望有一日默率军讨伐的敌人是诸位,过去之事,若是诸位愿意,今日便一笔勾销,但日后再有坏账,可不会如此轻易抹去,希望诸位谅解!”襄陵衙署中,陈默端着酒觞,看着两县宗族首领笑道:“默更不希望治下有什么宗贼,希望诸位莫要让默为难。”
如今陈默兵不血刃便得了两城,更逼走、阴死了大半宗族豪绅,剩下这些人早被陈默吓破了胆,此刻陈默说出这等话,哪敢不应,一个个连连点头,恨不得直接效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