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觉得陈默是不是在自抬身价,这事从事后来看,其实很容易找到方法,但很多事情,就差那么一步,所以看向陈默笑道:“那若是现在,陈将军要如何破我局势?”
“董公如今所强者,一在手握皇室,二者手握军粮,然董公兵马不多,虽然吞并了光禄勋麾下虎贲、羽林等部,卫尉也为董公所掌,然今日殿上之事,董公当知这些兵马并非真心归降,此时若本初公能下定决心,夺取皇宫掌控之权,则大义旁落,董公便是手握粮库,也于事无补。”陈默有些无奈道。
“那你为何来此?”董卓缓缓起身,伸手按剑,华雄跨出一步,挡住陈默退路。
“与昨日一样,不……”陈默仿佛没有看见,叹了口气道:“本初公已挂印离去,我便是有再多计策,他不用也无济于事,丁建阳一介莽夫,与并州军并不齐心,西园军各有统属,没了本初公,短时间内无人能够再聚集起来,然以我观之,丁建阳今日虽胜,但董公只需以军粮要挟,并州军恐怕不会与丁建阳一心,而丁建阳一拜,董公并了并州人马,洛阳之兵已得一半,余下的却又一盘散沙,已无成事可能。”
最无奈的就是你能看清局势,也能想出颇局之法,偏偏你本身并不具备颇局的能力,陈默看向董卓笑道:“若能给我半月,或许能联络各部兵马来抵抗,但观董公行事,雷厉风行,恐怕不会给我半月。”
董卓摆了摆手,示意华雄不必紧张,重新跪坐下来,指了指李儒对面的席位道:“陈将军且入席。”
“多谢。”陈默微微一礼,坦荡落座。
李儒看着陈默,叹息一声道:“幸亏袁本初无断,否则今日要走的,恐怕是我等了。”
对于陈默的遭遇,李儒也比较能够感同身受,满腹谋略,但却不能用,那种憋屈感他是体会过的。
“既然大势难改,又何必徒劳心力?”陈默端起酒觞笑道。
董卓点点头,他也听明白了,陈默这是来投诚了,目光不由看向李儒。
跟这种聪明人打交道,你最好别掏心掏肺,否则最后可能被人家骗的连裤子都没了。
李儒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看向陈默道:“陈将军可愿交出兵权?”
陈默点点头,将兵符往桌上一放:“已经带来,在下诚心来投,文优先生疑虑却也知晓,只是如今朝廷,已经经不起再多波折。”
董卓看了看那兵符,却没有去取,见李儒点头,微笑道:“陈将军不需如此,将军本就是将才,下军所部,依旧由陈将军统帅,文优不过相试尔。”
“多谢董公!”陈默一礼笑道。
陈默的兵马虽然精锐,但作为第一个向自己投诚示好的士人,人家过来没有奖赏还把兵权给夺了就有些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