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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卢公也觉不妥?”陈默点点头,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说这个怎样不对也没了意义,反而惹人嫌,不过卢植既然提起,陈默也就顺着对方的话语讨教讨教,上年纪的人,都喜欢教导后辈,他现在做个好学生便是了。

“是不妥,不过也是你们逼的太紧了。”卢植点头叹息一声,他在朝多年,宦海浮沉,很多事看得很透,不会认为所有错都在何进。

其实如今的局势,宦官虽然失势,但还能牵制士人一些,何进也需要宦官来平衡士人,这样持续几年的话,宦官基本不能再有作为,朝局也可渐渐稳定下来,到那时,杀不杀宦官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士人想要夺权,也有能力逐渐架空何进,这是最完美的。

但洛阳士人显然不想等那么久,所以何进看似风光无限,每天却被名士逼得有些想杀人了,这个时候寻找新的平衡点其实并不明智,局势还没彻底稳下来容易再生乱,但卢植明白这些也做不了什么,袁绍这些年轻一辈的名士们,显然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卢植开口也没用,这不是一两个人的事情,而是整个洛阳士人迫切希望彻底掌权的渴求。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但显然不适合在这里探讨,卢植也只是点到即止,随后跟陈默讨论的,更多还是文学诗赋之类陶冶情操的东西。

老人为大汉操了一辈子的心,到的晚年,眼看着局势恶化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心情,旁人再聪明也很难体会到。

“你的事情,高顺跟我说过。”说到军营的时候,卢植忍不住说道:“高顺此人,刚直,却也并非不知变通,这事不怪你,却也不能怪他。”

高顺算是卢植的老部将了,对于这个部将,卢植也是很欣赏的,曾经向朝廷推荐过几次,但高顺为人不太能够接受官场的很多东西,所以一直没有升迁,这个老部下很少来登门,一旦登门,就是心中有惑。

“我知道。”陈默点点头,这种人比较犟,认死理,但有些时候,当赤裸裸的现实跟理念产生冲击的时候,也并不是一条路走到黑。

“看得出来,他很欣赏你,如今心结算是解开了,此人若能用好,可敌十万雄兵。”卢植笑道,他对高顺显然也有几分师徒之情的感觉,这是一种感觉,并不一定非得有名分那种。

“卢公放心,我没那般小气。”陈默笑道。

一旁的曹操喝了一觞酒,瞥了陈默一眼,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扭头继续去跟陈默喝酒,现在的少年人,满嘴胡话,就会讨老人家欢心,羞与之为伍!

多少有些酸,卢植可从来没有这么亲切的拉着自己说过话,若论才学,自己也不比陈默差多少啊。

一场酒宴,宾主尽欢,对于陈默来说,这同样是结交人脉的机会,虽然这酒宴不是他开的,但坐在卢植和荀爽身边,还能与两人侃侃而谈,本身就是一个很有牌面的事情,能让人高看一眼。

白露一过,天气渐渐开始转凉,但却颇为凉爽,《礼记》有云,凉风至,白露降,寒蝉鸣,说的便是这个时节,酷暑已过,秋高气爽。

一大清早,陈默早早起来,活动活动身体,看着榻上还在酣睡的小妾,随着陈默掀开被子的动作不自觉的蜷缩了一下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