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天崩地裂!”陈默叹了口气道:“就目前的格局来看,一州乃至一郡施行法治还是可以做到的,但前提是君王必须是一位雄主,而且每一代都是。”
那是不可能的。
曹操叹了口气道:“贤弟所言,颇为新颖,但仔细思之,却不离大道,如此说来,德治更好?”
“没有更好的,只有不是最坏的。”陈默笑道:“从先秦到如今,其实无数先贤都在寻求兄长所言更好的方法,如今的汉律其实并不差,只可惜,施行中很容易出问题,就比如各地冤案,越来越多,其实很多时候,是为了担心这些影响到政绩,草草了事,这个便是知道也难以杜绝,更难杜绝的却是人心,一味求法,过钢易折,但一味以德治,容易出现道貌岸然之辈,此番去洛阳,默也希望能找到最好的答案。”
曹操看了看那太极图,又看了看另一个图案,良久方才叹了口气道:“操虽痴长贤弟几岁,但若论才学,却远不如贤弟,汗颜,今日一番言语,操受教。”
“不敢,只是平日闲暇时多,也便有空琢磨这些。”陈默笑道。
“子源授徒这般不尽心?”曹操挑眉笑道。
“家师说过,前人著书,更多的是体会前人之道,而非死记硬背。”陈默笑道。
与陈默车架相邻的络腮胡子闻言笑道:“这位子源先生不愧是名士,这话说的颇有道理,其实这读书未必有用,很多士人出来,未必有我等这些不识字之人懂得多。”
陈默与曹操闻言只是笑笑,一旁抱刀的大郎闻言,扭头看了他一眼,悠悠道:“你莫要误解,能找到的书,我家公子大都已能倒背如流,你一个连字都不识之人,有何颜面说这话?”
四周的空气再度陷入了尴尬,络腮胡子脸上豪迈的笑容仿佛被冻结一般……
第十九章 大郎得名
“你这家仆倒是有趣。”曹操好奇的打量了大郎一眼,一脸冷漠的气质,突然标出来一句将之前还颇为健谈的络腮大汉给堵的没话说。
“大郎不是家仆,是兄弟。”陈默拍了拍大郎的肩膀笑道:“我二人乃是同乡,曾一同陷落黄巾贼中,后来有幸被恩师看重,落魄、富贵,大郎一直在我身边,不曾离弃,默从未将他当做家仆。”
“贤弟倒是一位性情中人!”曹操闻言歉意的看了大郎一眼,将话题转开道:“不过人生能有几个不管何时都愿在身边的兄弟,其实也是一大幸事,大郎,多有得罪。”
大郎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不过脸上神色却是温和了不少,不是因为曹操,而是陈默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