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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平教攻破城池,总不能不管吧?我等趁此机会在曲阳落脚也不错。”陈默解释了一句,其实他也想回夏丘,不过出来数月,夏丘在哪都有些不清楚,更别说这一路少说也得走上一月,吃喝从哪弄?

众人屯的那几十张面饼,如果找不到进项的话,都不够四人三天吃的,哪怕省着吃,撑上十天就不错了。

“各地守将都未曾抵抗?”陈母皱眉道,陈默他爹在世的时候她就常听陈父说朝政贪腐成风,但也未曾想到各地城池如此轻易便被太平教攻破。

“大多数是,夏丘、凌县、虹县都破了,其他的还没消息。”陈默点了点头,在此之前,谁能想到太平教这么厉害,或者说各地的县令、县尉如此没用?这各地官员的不作为,恐怕也是如今太平教肆虐的根本原因吧?

“莫不是这天真的要变了?”蔡婶叹息一声,一边给陈默递来麻绳,一边苦涩道,如今这世道,他们这样的孤儿寡母如何生存?或许去了曲阳,找个人家再续也不错,家里总得有个男人才行,不是谁家的孩子都如陈默这般懂事能干,至少阿呆不行。

阿呆找来了柴火,众人化了些雪拿来煮着面饼吃完,为了节省体力,早早地挤在一起睡去。

次日一早,风雪停了,放眼看去,天地之间一片雪白,陈默收拾好行囊,带上自己的钱袋,招呼黑子,众人一道认准了方向朝着曲阳方向而去。

五十里的路其实不算远,当初从庄子里到夏丘有三十里,都能一天来回,众人这些天没有饿着,体力还算充沛,加上大雪阻路,下午的时候,已经赶上了前行的太平教众。

……

曲阳,衙署。

一名魁梧的青年幽幽的喝着温酒,看着手中的竹简,房门突然被推开,一股寒气涌进来,青年抬眼看了看,看到来人,微笑道:“这般急切却是为何?”

“子源兄还笑得出来?”来人叹了口气道:“那太平教这些时日四处攻城略地,刚刚收到府君传讯,临淮已陷,广陵境内出现大量太平教乱贼,命各县闭门自守。”

“好事啊,孟高兄为曲阳令,若此番能功成,升迁之日不远矣,总好过我此番回乡被困此处。”青年笑道。

“哪有这般简单?”来人无奈道:“这些时日来,那太平教徒四处烧毁乡庄,携民为匪,朝我曲阳这边来的,怕有不下数万之众,这曲阳上下,不过数百县卫,贼势汹汹,我手中无兵无将,我也不懂兵法,如何抵挡?”

“乌合之众尔,人数虽多,但却皆是各方百姓,也无兵器。”青年轻捋颌下长须笑道:“相比与此,孟高兄更该关心这曲阳有多少太平教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