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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去了本家那边,至于究竟如何了,便不得而知。”陈母摇了摇头。

陈默沉默良久,突然问道:“那陈姓之人,便是我父亲?”

陈母看着陈默半晌,方才默默地点了点头:“你与你父亲一般,仁厚,凡事总会为他人着想,这是好事,但人生在这世间,有些时候太过仁善,只会委屈了自己,先圣也曾有云,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么?既然是对方有错在先,纵使手段过了些,但若那些人不来抢粮,如何会有这些事?这世上的事情,说复杂其实并不复杂,你无需为他顾虑太多,生在这世间,试问何人不苦?他们抢粮,可曾想过你蔡家婶婶可能没了这些粮便无以度日?”

陈默点点头,心中的那份愧疚之心少了许多。

陈母又道:“论语,为娘已经尽数教你,你可还记得开篇是什么?”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陈默朗声道,论语全篇,他已然背诵如流。

“那你可知其意?”陈母又问。

“学到的学问,当反复温习。”陈默想了想道。

“那是温故而知新,这一句不是这般解释。”陈母揉着沉默的头笑道:“学到的东西,当时长在平日里运用,这才是学问的真谛,有些人读了一辈子论语,也未曾悟透这一句,先圣传下来的学问,并非让我等去死记,你体验了人生百态,方能真正明白其中道理,那时,这些学问才是你的。”

陈默恍然,难怪自己总是觉得这一部论语中,有很多东西是重复的,或者本不是重复,只是自己理解错了。

“娘,我懂了。”陈默看向母亲,认真的道。

“懂?”陈母摇了摇头:“娘学论语已有多年,到现在亦不敢言皆懂,娘所说的,也未必是真的,你如何敢言懂?”

“啊~?”陈默愕然的看向母亲。

“尽信书不如无书,书不过是先辈的感悟,但先辈也未必是对的。”陈母站起身来笑道:“快些将这些吃食吃完,明日娘与你一同去收粮。”

“不用的,我可以。”陈默连忙摇了摇头,随即好奇道:“娘,如此说来,我们家是寒门了?”

“你父亲算,但你……”陈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