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折记得自己有一整年都没有出过实验室,各种各样的药物,针剂,器械,手术在身上轮番尝试,同时隐隐约约听实验室的工作人员提起,宁震慈将基因试验列成了一个单独的项目,并对外融了很多钱,他们说,你看你父亲对你多好,为了治疗你花了这么大的心思。
他曾经也是这样以为,才会硬生生扛过那些不把他当人的试验治疗。
终于有一天他被告知可以离开实验室了,只需要每个月回去注射一种药物,再后来这时间被拉长,到三个月,半年宁震慈对他说,很好,你已经是一个完整的Alpha了,虽然还不完美,但是我们还有时间,还可以更好。
他开始帮宁震慈做事情,宁震慈说,我们需要更多的钱用来治疗像你这样,甚至比你还要糟糕的人。
他觉得父亲真是一个伟大的人。
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是这样?宁折回想了下,他不知道具体的,明确的转折点。
一切就像聚沙成塔,然而坍塌并不是只在某一个瞬间,而是从一开始就铺下了破败的基石。
科学仪器检查不出来具体的症状,然而宁折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并不正常,他频频高热,感觉自己像一座被封了火山口的火山,内里滚烫灼热的岩浆找不到出路,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只能选择烧自我烧毁。
他一次又一次昏倒,不明原因。
这种症状也并不是一直存在,只是隔一段时间会有一阵,直到有一天实验室的主治医生抱着犹疑的神情跟宁震慈说:他看起来就像一个Alpha却正在发情宁震慈震怒,他根本不相信这种鬼话,宁折明明已经不再有omega的信息素,怎么可能还会发情!医生战战兢兢地说:我们的确是对腺体做了改造,但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不了信息素的味道,您知道的,只要这种味道还在,就会诱发发情期,目前的手术做不到完全改变腺体宁震慈面色铁青,用尽手段让实验室的医生们想出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