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是什么人”
叶棠与吉蒂说话时并没有刻意放轻声音,因此屋内的母子很快就注意到了屋外的人声。
伸手不打笑脸人。面对满身敌意、满眼猜疑的青年,叶棠首先微笑起来。
“很抱歉,我们一定惊扰到了您吧不过请放心,我们并不是什么可疑的人。”
做了这么多年的神职者,叶棠笑起来时自带亲和的魅力。被她那宛若圣母般的笑容给闪到了眼睛,本来还想反驳一句“哪有可疑的人会说自己可疑”的青年怔在原地,讷讷无声。
生怕激动的儿子冲出去打了人闯了祸,青年的母亲咳嗽着爬下了床,呼唤着儿子的名字“尼克住手”
拼了命地跑到门边,青年的母亲已经咳得半死不活。扶着门边,挣扎着走出家门,青年的母亲在见到叶棠的瞬间差点儿坐倒在地上。
“噢我的主啊”
“妈妈”
青年一把扶住了自己的母亲。然而他的母亲仿佛已经看不到他了。她挣脱儿子的手臂,在叶棠的面前跪下。
“”
青年惊疑不定又莫名其妙“妈妈你这是怎么了这些人是什么人你为什么要这样”
“闭嘴”
难得吼了儿子一句,青年的母亲颤颤巍巍地伏在地上去亲吻了叶棠的鞋尖。
叶棠不能阻止这位母亲。
之前也说过,丹马克是个神权至上的国家。身为大主教的她如果阻止或是拒绝信徒向自己行礼,就等于否定了这位信徒的信仰之心。
被否定了信仰之心的人在民众眼里等同于“邪恶”。轻则会被人当瘟疫避着走,重则会被排挤、欺辱,更甚者会被村中的权利者以“净罪”的名义拷问、审判,终至家破人亡。
就像青年尼克和她的母亲听到了叶棠与吉蒂的声音一样,猫脚村里的其他村民也有人循着声音出了门,或者是站到了窗边朝这边看。叶棠早就察觉到了视线,因此她动也不动,只是维持着圣母般的笑容等尼克的母亲行完吻脚礼。
“咳咳、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大主教阁下”
憔悴的中年女人自我介绍道“我叫麦芬,一直都是您虔诚的信徒。西莱特利斯修道院的每一次弥撒我都有参加。此次我是因为生病、怕附身于我的邪祟玷污了修道院,故而没有去参加您的任职典礼,还请您原谅我”
麦芬这么一说,包括她的儿子尼克在内的猫脚村人都注意到了叶棠身上的衣着,与她脖子上刺绣着金色十字与金色翅膀的绶带。
尼克愣着回不过神来。其他的猫脚村村人除了一个去找村长,其他人都快步跑到叶棠的面前跪了下来。
看到尼克还不跪,一个中年男人从后面踹了一脚尼克的膝盖弯里,总算让尼克跪在了地上。
说实话叶棠并不喜欢这种动不动就跪啊拜啊的礼节,但她现在还没有更改这些礼节的权利。
“麦芬,请你起来吧。”
叶棠说着把外套脱下来给麦芬披上。
天色已经暗了下去,气温要开始骤降了。麦芬咳嗽个不停,再吹到冷风恐怕还会咳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