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一个半月之前,支持叶棠的贵族们根据丹马克的法律向三名枢机主教还有希流斯十四世提交了任命大主教的请愿书。
中央教会方面没有拖沓,很快就给出了认可文件。但希流斯十四世那边迟迟没有动静。
尽管如此,教会方面没有对皇室进行任何的催促,两方人马像是都在同一时间失去了关于这件事情的记忆,只晾着贵族们在一旁干着急。
二月底,皇室宣布了全国性的禁酒令,要求百姓们在三日之内上缴所有的存酒。三日之后,若有人被查出家中藏酒,会被关入狱中,缴纳高额罚金才会被允许出狱。而私藏三瓶以上存酒的,会被视为藐视皇室,背叛国家,被处以死刑。
如此严厉又可怕的禁酒令一下,一般民众都当希流斯十四世得了疯病。没人相信这是一个正常国王能颁布的赦命。
更可怕的是在地方上,地方贵族在禁酒令下达的当日就命私兵上街收缴藏酒,连三天的时间都不给自己领地的人民。
民怨瞬间沸腾,无数人不吃不喝不工作,举着木牌走上街头,并与军队发生冲突。
希流斯十四世在深宫之中出生,在深宫之中长大,他哪里能想到自己认为很合适很合理的法令竟然会让民众愤怒若此
实际上就算天怒人怨,这也和深宫之中的希流斯十四世没什么关系。他的周围早已被贵族们把持,贵族们哪里会把对自己不利的情报告诉给希流斯十四世知道呢
偏偏有愤怒到失去理智的民众朝着宫殿里投掷了空酒瓶做成的火瓶。
火瓶在希流斯十四世的面前直接炸开。瓶子的碎片在希流斯十四世脸颊上擦出一道口子,希流斯十四世先是愕然,随后感到疼痛,接着被吓疯了,一连几天的功夫都缩在自己的寝间里,抱着皇后又哭又闹,说是自己一离开寝间就会被外面的疯子们给杀了。
皇后好劝歹劝都没法让希流斯十四世振作起来,不得已只好打算自己出面暂代宫务。没想到希流斯十四世也不允许自己的皇后离开寝间。他甚至让自己的两个儿子都搬进自己与皇后的寝间里来,让分别是八岁和十岁的大皇子与小皇
子都生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被留在国王、皇后寝间之外的只有一位公主。
年初刚满十六岁的公主是个被皇室忽视许久的存在。作为一个将来必然会用于联姻的棋子,除了类似读写这样的基础教育之外,公主平时接受的都是缝纫、绣花、女德方面的教育。不曾接受过帝王学、统治学以及政略教育的公主自然不曾也没有资格干涉国家政务。
贵族们迟迟见不到希流斯十四世,希流斯十四世案上堆积的政务也越来越多。
也不知道是贵族们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还是公主自己有意而为之;总之,有人把提议让叶棠晋升为大主教的请愿书递到了公主的面前。
于是公主代替闭门不出的希流斯十四世签署了请愿书,为叶棠的晋升下达了许可。
希流斯十四世得知消息后生气归生气,却没有召回公主签署的请愿书禁酒令不光惹恼了民众,还限制了教会。教会只要稍微对着民众煽风点火,今天火瓶能炸在希流斯十四世的面前,明天火瓶就能爆在希流斯十四世的床上。
希流斯十四世不想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去招惹教会。对他来说,如果让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晋升大主教就能卖教会一个人情,让教会不至于完全和皇室翻脸、联合民众改朝换代,这种人情十个、一百个他都是愿意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