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思尤其感动,她的反应正中少女店员的想象,要不是少女店员还在当班,她都想与凯思疯狂握手以表示同意凯思的话了。
“我也是被小姐拯救了……”
望着近在眼前的“现代女士”的招牌,凯思露出朝圣般的眼神。
“全年的冬天,我被人威胁——”
沉浸在那场冬日邂逅的回忆里,凯思全然不知越来越多的人往自己身边凑了凑,其中还有手上拿着笔记本与钢笔、搬动着硕大拍照器材的人正往自己这边跑来。
“——我永远不会忘记小姐对我说的话。她的善良……不,那不仅仅是善良。该怎么说呢?‘神圣’……是的,我在小姐身上感觉到了寻常贵族不会有的神圣。她深知我们这些卑微之人的疾苦,她认可我们作为人的存在价值。我对小姐,除了感激,更有崇拜。我想为小姐做点儿什么……”
说到这里,凯思终于因为周遭的嘈杂回过神来。
她猛然发现一个记者模样的人正叼着香烟疯狂记录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连烟灰掉下来烫了自己的手也不停笔。在记者的旁边,两个摄像师一个举着闪光灯就等记者一声令下,另一个则钻入摄像机的盖布里,用黑洞洞的相机镜头对准了她。
“嗯?这就没了?”
发觉凯思不说话,叼着烟的记者张了嘴。他嘴上的烟蒂掉在地上,他立刻用脚踩熄烟蒂。
少女店员瞧着记者脚下那在“现代女士”门口的地面上留下一团肮脏的烟蒂,瞬间生了气想与记者理论,记者却因为凯思没反应而对摄像师说:“给她拍张照,要尽可能放大脸部的那种。”
“等等……!我没有允许你拍照!”
凯思话音未落,闪光灯上已经“砰”的一声冒出一簇火花。
凯思的大头照与凯思与少女店员的对话就这样登上了几天后发售的巴黎周报。
回到公学上课的戈登与锡瓦是在吃午饭时看到学生们疯狂传阅的这份报纸的。
“这是真的吗?”
三五学生好奇地凑成一堆,开始进行讨论。
“这难道不是那个出身下-贱的女人为了抬高自己的-名声而请人写的玩意儿吗?”
“哈哈哈,我也觉得是。”
“就算她再怎么哄抬自己的身价也没用的。不看看她都是几岁的老女人了。谁会娶那么个长得不怎么好看、身材也很一般,年纪大还有个私生女的下等人啊,疯了吗?”
“别那么说嘛。想和福勒伯爵家攀上关系的人也不少。”
“可是福勒伯爵家不是有苏维斯亲戚吗?现在这种状况,和福勒伯爵家扯上关系那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男生们肆无忌惮地谈论着叶棠,谈论着福勒家。这里不会有人帮叶棠或是福勒家说话。
你问女学生们在哪里?法兰西皇家公学已经没有女学生了。
自从几年前哈列朗在法兰西制宪会议上发表了说教育女性是无用功的报告后,许多公学内学生们就自行就发起了抵制“拉低学校素质的”女学生的风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