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木兰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花雄的下落呢?是她吩咐将花雄与贺赖野等人关到一起的。
被关在一起的犯人难免为了吃喝、方便以及入睡用具而产生摩擦。她阿弟又是个撑到拉稀也绝不少吃一个鸡子的性子。把花雄与暴躁的士兵关在一处,很难说那些士兵会不会要了他的小命。
不让花雄死在这牢狱之中是木兰对自己阿弟最后的慈悲。
“那阿姊、不,阿兄,你快放了我吧!我不想待在这种地方!!”
花雄这“阿姊”、“阿兄”的一通乱叫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木兰本人并不在意,就是她的裨将们都很不高兴。
花雄却无眼色:“我吃了好多天的胡饼,胃里都吃寡了!阿……阿兄我想吃肉!我还想喝水……不!酒!我想喝酒!我还想沐浴更衣!最好让人来服-侍我沐浴!服-侍我的人不用多,五个就好!还有、对了,最起码要给我安排两个侍女!你知道的,男人粗手粗脚的,伺-候不好我——”
木兰的裨将们已经想抽花雄了。
“把花雄给放出来。”
木兰温和地说着,这一刻她有感阿娘的“好脾气”是从何而来。
向着蠢到看不清眼前状况的傻子发脾气也只能让心火焚得自己五劳七伤。倒不如少说两句废话,让傻子赶紧从自己面前消失。
裨将刚想抗-议就听到木兰说:“将他丢到统万城外,不用管他日后去哪儿,只要保证他不能再进统万城-的城门就好。”
这下子裨将们舒服了。
她们服的是将军,不是将军的弟弟。这弟弟一见将军就是要这要那,仿佛将军欠他的——与将军从同一个娘胎里蹦出来就那么尊贵吗?将军自己都没要过这么些待遇呢。
再者他明明是个阶下囚却又要这个又要那个……他当自己还是一岁小儿,只要会哭就有奶吃?
“遵将军命。”
裨将中唯一的男子抓了花雄就走,花雄难以置信地被拽出牢房,他像条死狗一样巴在地上,回头朝着木兰叫:“阿姊!阿姊!你怎么能这般对我!?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的亲生弟弟!?我和你可是同父同母!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啊!!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如果说花雄之前的话还能叫“激动中胡言乱语”,花雄这一番嚎叫就是彻底在贺赖野等人的面前暴露了木兰是女子的事实。
拖着花雄的裨将可不像木兰那样温柔,他一拳打晕了吵吵嚷嚷的花雄,拖着花雄的一只脚就走。
木兰走进了牢房里。
贺赖野看她就像看鬼一样。
阿姊?花木是女的??
这、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花木是女的,那私奔、那赫连皇后、那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