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四个男人去看林子外头的马,这边厢叶老三带着一种奇妙的表情覆在了木兰的身上,男人的汗臭、口臭、狐臭还有头发上的油臭让木兰差点儿没吐出来。
这一刻,木兰有种深刻的绝望感。这种绝望让她不敢相信自己和眼前这些喘着粗气的男人们是同一种生物——怎么会有人这样肆无忌惮地不把人当人来对待呢?她明明是个人,为什么在这些她平时叫着“阿哥”、“阿叔”、“阿伯”的人眼里,她的意志就像是不存在?
她难道是一块肉吗?一块没有感觉,一块任何苍蝇都可以叮上一叮的死肉?
木兰流出了眼泪。
不是因为伤心,不是因为绝望,而是因为……
生气。
她气自己的四肢不够有力,恨自己的身体不够强壮。她呲着牙,在叶老三低下头来想啃她脖子时像小豹子一样一口咬在了叶老三的耳朵上。
叶老三痛叫一声,不想木兰这一咬并没完。她咬着叶老三的耳朵就使劲一撕,直把叶老三的耳朵撕下大半个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叶老三被疼得乱叫起来。他无意识地站起身体捂着耳朵,不想被已经掉落的裤子一绊,整个人朝着木兰就倒了下去。
双手被另一个男人抓着的木兰弓起身体,她脚上发力,一脚把叶老三踹到了旁边!抓着他双手的男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虾米似的卷起身体的木兰用双脚卡住了脖子!
“你、你一个女人——”
木兰知道男人想说什么,他尚未说出口的话一定是:女人怎么能拿自己的腿来夹男人的脑袋呢?
木兰笑了一下。
从此时此刻开始,她不会再当自己是一个女人。
在是女人之前,她要先做一个“人”。
一个有能力保护自己、护卫阿娘的人。
夹住男人的双-腿狠命使力,随着“啪咔!”一声响,木兰拧断了男人的脖子。
她没想到阿娘睡前才跟她说过的招式,这一-夜都还没过去自己就用上了。她也没想到阿娘教她的这个招式、这个让她羞耻不已、都不敢去想象用出来是什么画面的招式竟然真的如此有用。
一旁的叶老三吓都快吓尿了。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想要向后退去,可他脚上的裤子太碍事。他刚一退,人又摔坐在了地上。
叶老三急急忙忙地想要提起裤子,然而木兰已经放开了脖子被拧断的男人。
“妹、妹子……木兰、你、你放过我好不好?你想想老三叔平时怎么对你的……你真的忍心杀了你老三叔吗?”
叶老三已经是痛哭流涕。就着天边刚刚升起的一点鱼肚白,木兰看清了他谄媚的神情,也看到了他谄媚神情中眼里那一点糊弄之意。
木兰若有所思,若有所悟。
她似乎听到了平日男人们用来调笑女人们的话:“女人嘛,就是心软!”
“女人能做成什么大事呢?”
“无毒不丈夫!”
“所以说女人不行啊——”
女人不行吗?是哪里不行呢?是女人容易心软呢?还是女人足够慈悲,所以总是会在紧要关头被男人蒙骗,继而失去所有?
“老三叔——”
最后叫了一次叶老三的-名字,木兰在他面前蹲下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