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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伤感归伤感,尝太尉也没忘了正事。

此前,有一个新招的门客向他献了“二桃杀三士”之计,以左中右三相为诱饵,分化原本铁板一块的文官集团,风是已经放出去了,只是碍着张相还活着,不好动手。

如今张相过世了,这事就得马上操办起来了。

所以,尝谕先召集亲信,把这番吩咐传了下去,接着才更换衣装,准备去张府吊唁。

结果他衣服才换好,廷尉陈彬就急冲冲地来了:“太尉,太尉,大事不好。张家那两个混账儿子,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老相爷尸骨未寒,他们就急于抬棺返乡,现在都快出了东阳门了。”

尝谕一看来的是个文官,心里就腻味。不过一听这话,却是呆了。

尝谕道:“张家二子这是要做什么?张相为国操劳一生,若他过世,后事就这么潦草了事,叫天下人如何看待你我?”

陈彬跺脚道:“是啊!各位大臣全都去了,正在苦劝不休,奈何张家二子……太尉你也知道,那两个孩子是有些缺心眼儿的,他们一口咬定这是老相爷临终的嘱托,不肯回去啊。眼下,也只有太尉您,才能镇住张家二子了。”

尝谕冷哼一声,道:“来啊,备马,随本太尉去瞧瞧!”

……

长街之上,已是人山人海。

各家官员的车马随从、围观的咸阳百姓,把宽敞的大街拥挤的水泄不通。

尝太尉年纪虽大了,却仍旧时常骑马,在马上还把背挺得笔直,军人作派十足。

此番仍旧如此,他带着数十名侍卫策马而去,前来报信儿的陈廷尉反而遥遥落在了后面。

到了长街之上,一见前方人满为患,倒是人海之中隐约可见高高的白色的招魂幡儿。

尝太尉便把脸一沉,道:“前方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