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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张相推开了送到嘴边的汤匙,对两个儿子肃然道:“为父,今有一番嘱咐,你兄弟二人,须牢牢记住了。”

张风凌忙道:“爹,你说,孩儿听着呢。”

张天下也是连连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张相喘息了几下,才鼓足力气,缓缓地说道:“为父,天年已尽!为父死后,你二人,要为为父守孝,丁忧三年。只要……只要为父咽了气,立即扶灵还乡,丧事,要回乡再办,不受京中百官拜祭。你们,听清了么?”

张相说到这里,一双浑浊的老眼,陡然清明了起来,严厉地看向他的两个儿子。

张风凌听得呆了,一见父亲瞪眼望来,吓得一个哆嗦,连连点头。

张相又看向张天下,道:“你也听到了?你兄弟二人,要互相监督,谁敢不听为父遗训,就是……就是张家的逆子,要请出家法来,逐……出……门户!”

这句话说的相当重了,张风凌、张天下两兄弟慌忙一起跪下,叩首道:“父亲大人放心,我兄弟二人都牢牢记在心里了。”

二人叩头半晌,不闻张相说话,偷偷抬眼一看,就见张相双目不合,一手仍然指在身前,竟是已然气绝了。

两兄弟不由得一声悲嚎:“爹啊~~~”

……

酒徒史这几天有点心火上升,虽然没喝酒,可两颊颧骨位置,总是带着两酡病态的嫣红。

他的嘴角都起了几个水泡,吃了降火的药,眼看快要结痂了。

大厅里,还坐着四五个官,都是这些年来,酒御史已经培养的亲信。

酒御使一派的官当然不只这几个,维持如此庞大的一个帝国运转,京城的高级文官不下数百人。

不过,现在情况有些微妙,自从尝太尉公开提出,张相若有不测,当立左中右三位宰相共治国家的意见之后,文官集团立即暗流汹涌,大有分离成几派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