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会和尝谕站在朱雀大街上,仰望着高空那伟岸的神人形象,眼看着满街老幼弃了手头的一切营生,痛哭流涕、如同疯魔地叩头不只,就连他们身后的侍卫们,虽然没有擅自下跪膜拜,也是个个一脸的敬畏。
张荣会捻着胡须,轻声道:“陛下,恐怕不是一个好相与的。”
尝谕缓缓地道:“陛下,于我大秦凝聚人心,有着无可替代的作用。只有陛下,可以令七千万臣民甘心赴死!只有陛下,可以整合我三公院与太卜寺。只是……希望陛下只做陛下才好。”
这句话,大有意味,但张荣会听得懂。
张丞相苦笑一声,道:“太卜寺,又抢先了一步。”
尝谕冷冷地道:“我们做错什么了么?陛下还未登基,自然诸多的忌讳。不是我们轻视陛下,而是因为我们太过重视陛下屁股底下坐着的那张宝座。太卡寺并不代表朝廷,自然没有这许多忌讳。”
张荣会叹息一声,道:“理是这么个理儿,可这先迎与后迎,终究差了一层意思。我看,我们应该召集满朝文武,捧着玺印符令,前去请陛下登基称帝了。”
尝太尉微微一笑:“我觉得,这样并无不好。咱们从太卜寺中把陛下迎出来,那说明什么?陛下最终要正位的,毕竟还是咱们天下至尊的皇帝宝座。这……算不算后发制人?”
尝太尉看了眼张丞相,两人同时捋须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
两道高大的门,看起来极其厚重,闪烁着青铜的金属光泽。
杨瀚一路进来,已经不只一次看到这样厚重高大的门。
倒也不错啊,这东西……就是钱呐!而且摆在这儿,谁也偷不走。
一旦真正需要的时候,这些沉重无比、巨大无朋的金属门,就可以化作钱财、化作诸多的物资。
太卜寺以神仆身份立教,平时不好拥有太多财富,而且财富一多,难免变得骄奢淫欲,道德败坏。高层一毁,这太卜寺也就立不住脚了,尤其是在三公院的虎视眈眈之下。
把天下信众的捐献,全都用在打造这座华奢无比的神殿上,和铸成金锭藏进宝库没什么区别,可是瞧着,却比那高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