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单无奈地坐起,道:“你们来干嘛啊,我还没死呢,我要是死了,你们这些老伙计来看我一眼也就算了。”
文傲没好气地道:“你要么就赶紧去死,你又不肯。活着呢,又不好好做点事,你这不是恶心人么?”
荼单瞪眼道:“我怎么恶心你了?”
文傲往旁边一指:“来来来,你看看,这一屋子人,不是跟你共事过的,就是你亲手带出来的,诶,我们现在都是瀚王的臣子,唯独你一个人闲居在家,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自己说,你这是不是每天都在扇我们的巴掌?显得只有你姓荼的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忠肝义胆,天下无双?”
林仁全比荼单低了半格,说话就不能像文傲一样肆无忌惮,只是解劝道:“太尉,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安乐侯当初怎么样,瀚王如今怎么样,你也是清楚的,太尉一身本领,就此终老林泉,不是太可惜了么?”
张狂道:“就是啊!荼太尉,你明明是个武将,偏学那些文人,忸忸怩怩的成什么样子。”
霍战东道:“太尉,您是我们南孟一系的武将之魂呐!如今,咱们虽得瀚王信任,可是,朝中既有瀛州派,又有东山派、西山派,咱们这些人处境并不安稳,你是咱们的老大哥,这时候你赋闲在家,不肯出山,这些老兄弟,你都不要了么?”
荼单无奈地道:“你们现在做的不是挺好?”
文傲道:“挺好个屁,面上的风光,只是做给外人看的。现在瀚王麾下,军中派系五个,四十七镇的嫡系、瀛州系、东山系、西山系,咱们南孟系最弱。这还罢了,你可知道,彭峰那老贼,居然出山了!”
荼单一听,顿时一惊,怒声道:“那老贼,瀚王怎么会用他?”
文傲道:“不是瀚王用他,是李相。李淑贤无人可用啊,如今朝廷成立了御史台,急需官吏充任。于是,他就请彭峰、栾振杰等一干人等出山,由彭峰任御史中丞,栾振杰佐之。
御史台乃监察百官之所在,这两个人一旦把持了御史台,嘿嘿!那可是咱们的老对头、老冤家,太尉啊,你且想想,到时候这一班军中袍泽,将是什么下场。他既任了御史中丞,我们就算退了,也难逃他毒手啊!”
“那老贼!”
荼单提到这个冤家对头,就一肚子的气。他恨恨地拳掌一击,看看一双双眼巴巴看着他的眼睛,无奈地一摊手,道:“可我只是一个赋闲在家的百姓,你们来向我诉苦,我能怎么办呢?”
林仁全道:“太尉,大家都是袍泽兄弟,你这话说的忒不地道。”
张狂道:“就是!你想看着我们死,你直说,这么装腔作势有意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