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兴急急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林仁全,道:“这是太尉叫小人送给林将军的。”
林仁全接过,坐在灯下,验了验火漆封印,取来裁纸刀将信割开,抽出信纸,就在灯下细细看来。
只看过两行,林仁全就脸色大变,待他通篇看完,慢慢抬起头来,看着梁兴,涩声问道:“太尉还有什么交代么?”
梁兴摇摇头,道:“没了,小人知道的并不多,太尉说,一切尽在信中。”
林仁全慢慢站起来,抓着信纸,在房中来回踱了一阵,看向梁兴,缓和了颜色道:“有劳梁管家了,我这就安排你去休息,明日你再启程回京吧。”
梁兴跪下,叩首道:“林将军,太尉交代小人,信送到后,便留在军中,今后听从将军差遣。”
林仁全一呆,站在那里嗒然若丧,久久无言。
梁兴忽然老泪纵横,哽咽道:“小人不明白国家大事,只是感觉有些不妙,林仁将,我家太尉,他是不是要出事了?”
林仁全呆立半晌,木然道:“不会,太尉……乃当朝国丈,皇帝不会不念情谊,纵然奸人诽谤,最多是赋闲在家,颐养天年罢了。”
梁兴听了破啼为笑,道:“若是这样就好,官不官儿的,小人看来,也无所谓。”
林仁全哑然失笑,道:“你且下去吧,既然太尉有交代,你这里,我自有安排!”
林仁全叫人带了梁兴下去安置,却是缓缓落座,再度拿起了那封已经握皱了的信。
这一夜,林仁全的帅帐中,灯火通宵未熄。
翌日天明,监军杨三寿坐在江畔自己的住处庭院中,正在用着早餐,他这住处,距林仁全的帅帐不远,正方便盯着林仁全行事。
杨三寿一边用餐,一边听着心腹汇报:“监军大人,小的不会看错的,小的起夜,正看见有人挑着灯,带了一个挎包袱的人,风尘仆仆而来,进了林大帅的住处。”
杨三寿筷子一停,道:“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