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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司农顿时心中大定,有此雄关,谁人能破?文傲?有何所恃,此雄关在手,就是来一头猪,也能守得稳稳的。

高司农不由敞然大笑,踌躇满志地道:“剑南,剑南,见了这如铁壁一般的雄关,我才明白,这剑南实为南剑,南天一剑,锋芒北向,试问,谁人能敌?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笑声地山峦间绵绵荡开。

众副将裨将面无表情,一个个比那秋雨还冷。

军中人最是桀骜,你就算同为军人,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悍将,也休想空降下来,便立即折服他们。更不要说是高英杰这等一向对立,被武人们酒后嘲弄诮骂的文官了。

瞧他抚须大笑,站在侧后方的一个副将只觉得脚趾头痒痒,要不是他的理智还在提醒他不要妄动,他早已一脚把这高大人踢下山谷,跌成肉泥。

……

军狱,是专门关押军中犯人的所在。

这里的戒备比天牢更严,毕竟有资格关进这里的,都是军中猛人,谁还没有几个过命交情的好兄弟?真要有人劫狱怎么办?

所以,大牢中戒备森严,这里的狱卒也是由南衙禁军的军士轮番来此戍守的,一则避免了久成油吏,上下其手,勾通买卖,二则也是因为军人战斗力更强,远非职业狱卒可比。

张狂官职够高,那可是剑南关的副元帅,而且悍勇异常,有百人敌之称,所以他住的牢房档次也最高,虽然都是粗如人臂的铁栅栏,但牢中条件尚可,而且军人最是护短,不就是揍了廷尉曹敏么?

士兵们觉得这样的将军才威风,因此对他尊敬的很。

此时,已是夜中二更时分,大雨倾盆。

大雨之夜,最是好眠。

所以张狂用了酒肉,正自袒腹榻上,呼呼大睡,四个佩刀的军卒忽然进了大牢,迈着整齐的步伐到了牢门前。

张狂一听那军卒步伐节奏,已经醒来,他慢慢坐起,屈了一腿蹬在榻上,冷冷地看着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