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瀚道:“所以,只宜智取,不宜力夺。我叫你通过海路运去孟国的探马如何了?”
羊皓道:“自去了孟国,便一直音讯皆无。他们想往外传递消息,确实不便。出发时,奴婢就吩咐过,可以便宜行事,有了确切情报,再伺机联络,现在想来……还没有太大紧张。”
杨瀚点点头:“嗯,孟国必然全力戒备,对于刚去不久的人,势必有所戒备。且再等等吧,寡人还是听了胡太守提及孟国将相不和,才想到是否可以利用。”
羊皓忙恭维道:“奴婢在坊间便听说,胡太守乃女中巾帼,武可为帅,文可任相,既然谏议来自胡太守,应该会有结果。”
羊浩刚说到这儿,便有一个内侍蹑手蹑脚进了御书房,禀报道:“大王,胡太守求见。”
“嗯?她怎么来了?”
杨浩怔了一怔,微微有些迟疑,羊浩察言观色,忙拱手道:“奴婢告退!”说着就垂了双手,低着头,向外退去。
杨浩抬了抬手,又放下,明知羊皓也有误会,但实在没法说,刻意叫他留下,反而更加反常。
来回走了两步,忽然感觉身下生凉,猛然意识到穿的不妥,虽说有外袍在,旁人也看不见什么,终究不自在,忙绕回御书案后,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随意翻看起来。
胡可儿走进御书房,御书房中静谧无声,杨瀚坐在书案后边,正端着一本书,看得十分入神。
胡可儿瞄了一眼那书封,见有《国风》两字,胡可儿心道:“大王哪来的闲情逸致看《诗经》,《诗经》又何至于看得如此入神?以前我来,大王必起身相迎,以示礼遇,今日大剌剌的,果然……果然是怀疑我了么?”
这样一想,再想到刚刚进来时,正遇到羊公公出去,羊公公那若有深意的一瞥,胡可儿不由得心弦一颤,便拱手道:“臣胡可儿,见过大王。”
杨瀚抬头一看,不由微微一讶,自从他封胡可儿为太守,这还是胡可儿第一次穿女装,裙裾轻扬,小腰曼妙,袅娜生姿,是那样的明艳照人,如此容光,便是博古架上最珍贵的器玩也无法比拟。
御书房的采光非常好,柔和的光透过窗子,映在她玉一样温润、珠一般腻滑的肌肤上,隐隐流转着晶莹的光华。这样一个女子,既便是荆钗布裙,也难掩其丽色,更何况他一双眸子,如水蕴媚,娥眉长长,别样妖娆。
杨瀚不由得心头一跳,忙错开目光,道:“哦,胡太守来啦,坐吧,来人,看客!”
说着,仿佛兴致未尽似的拿过镇纸,压住正看的那页。
自有内侍献了茶进来,又蹑手蹑脚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