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狐好舞蹈,她虽是头一回来草原,但草原上的舞蹈,却是会的。只是由她跳来,少了几分刚劲粗犷,多了几分俏皮柔美。
羯鼓重音一沉,荼狐便把妩媚的柳眉微微一挑,伴随着悦耳的羯鼓声跳了起来。
杨瀚抓着雕刻着古朴花纹的牛角杯频频举杯,不只向李淑贤敬酒,也向莫雕氏和越来越多归附于他的部落首领们敬着酒。
众部落首领自然也要上前来为他敬酒,依着习俗,还要先站在他的面前,纵声高歌一曲。
杨瀚喝了那烈酒,便汁水淋漓地抓着羊肉大嚼一阵。小谈如今有了身孕,不适合在这样的场合久坐,小坐了片刻就回帐歇息了,这一来,众人敬酒更加肆无忌惮,草地之上,一片欢快。
一个肥头大耳的部落首领,他被徐海生弄走了一半的部落子民,所以虽然遭了火灾,剩下的牛羊足以让族群延续下去。至于人口,只好放开肚皮生,几十年后,还不是恢复如昔?
如今,又投靠了杨瀚,受到接纳,再不用担惊受怕,因此放怀畅饮,喝得满面红光,坦胸露腹,身旁案边不一会儿就已是堆积如山的酒坛子。
他摇摇晃晃地捧起酒碗,走到杨瀚案前,大声道:“大王巡狩南秦草原,我草原诸部深感荣幸。如今,更有莫雕部落美丽的女子为大王献舞,舞姿比醇浓的美酒还要醉人呐,小臣拓尔迈洪敬大王一杯。”
杨瀚哈哈一笑,举起杯来。
拓尔迈洪便用油手把胸一拍,高声唱了起来:“了不起的杨瀚大王啊,我们虔诚地向您敬献美酒。能把高山挟在腋下的杨瀚大王啊,请您满饮此杯。能挽起强弓射下太阳的杨瀚大王啊,愿您的领土无限无疆……”
杨瀚举着酒,笑得脸皮子都酸了,拓尔迈洪终于唱完了,然后捧起酒碗,咕咚咕咚牛饮一番,向杨瀚一亮碗底。
杨瀚微微一笑,便也捧起碗来喝酒。这他娘的,虽说是奶酒,喝多了也醉啊,尤其是有些腹胀,可盛情难却,这些人粗犷归粗犷,可有时偏又敏感的很,你不喝完,他会担心你对他有看法,难保哪个蠢人越想越不安,干出什么糊涂事儿来。
莫雕氏是个老妇人,自然不会像他们一样胡闹。
她微笑着,看着拓尔迈洪敬了酒,摇摇晃晃地下去,微微侧了身子,对陪坐在一旁的莫皋低声道:“一人独舞,何如共舞之乐!”
莫雕氏向荼狐那儿呶了呶嘴,低声道:“去邀大王共舞啊!”
莫皋喝得小脸红扑扑的,脑子晕乎乎的,一听娘亲这么说,大喜道:“对啊!我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