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一听“安定”,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若大泽不稳,他还有机可乘,若是军民安定,他岂非全没了机会?
斥侯道:“我大泽如今男少女众,而苏灿军中,多的是青壮男子。胡太后还大力促成那些适婚少女与苏灿军士联姻。陛下,这一对婚姻,拴住的就是一个瀚军,绑定的就是一户甚至一族,人心大定啊,我们……”
赵恒闭了闭眼睛,咬牙切齿地道:“胡可儿!只怪我心慈面软,当初称帝后,就该一杯毒药,送她下黄泉,若非如此,我也不至于……”
赵恒把牙咬得咯咯直响,半晌才长长地吁了口气,道:“只有这些消息么?”
斥候道:“我还打听到秦人一些消息。据悉,靳无敌走投无路,便去抄了六曲楼的老巢,可是,六曲楼中金银财宝虽多,粮食却没多少。更糟的是,他为了打下六曲楼,集中了现在所能调集的所有精锐,结果……”
赵恒铁青着脸色道:“结果怎样?”
斥候苦笑道:“结果,西路,杨瀚派徐不二亲自统军三万,日夜兼程,赶到六曲山,靳无敌尚未决定下一步行止,大军已在山下卡住了他们的退路。”
赵恒沉声道:“瀚军多步卒,少骑卒,三万人,挡得住靳无敌决死一搏?”
斥侯垂着眉,道:“还有徐公公、木翼,统兵三万,日夜兼程,抵达六曲山下,与徐不二汇合。徐公公这三万人中,有近一万,竟是沿途招募的秦人勇士,精于骑射,十分骁勇。”
赵恒心中一震,失声道:“杨瀚好大胆,新降之军,他就敢如此放心使用?”
斥候道:“毗邻东海的秦人,本就不大驯服于靳无敌。更何况,这些秦人,个个都有亲人已被瀚军用船运往西山,这……无异于人质在手,那些秦人骑卒,只怕……是不会反了杨瀚的。”
部将王波忍不住问道:“孟国那边可有动静?”
斥候摇了摇头,王波叹息一声,道:“可惜!”
赵恒冷冷地道:“没什么好可惜的,孟展此人,性情优柔、目光短浅,成不了大事,指望不了他。”
王波焦躁地道:“陛下,难道我们就没有一丝希望了么?”
赵恒披头散发,闭目良久,缓缓地道:“现在,还有三条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