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现在不是一个人,她的一举一动,不能不为东山诸部着想,哪怕这些人敬她如神,对她的任何命令都不会违拗。
何况,她还有些小情绪呢,女儿家的矜持,也不允许她这么做。
于是,她只能恨天。
毫无睡意的小青咬着薄薄的下唇,恨恨地想,平日里,一晚的辰光,说过去就过去了,今天的夜,怎么这么漫长,日头还如来,真是急煞个人儿!
……
冷宫,其实并不冷。
杨瀚还不至于在起食饮居上,去苛待一个女人。
他的雷霆手段,是为其政治目的服务的。
但冷宫,也并不热,不像小谈她们所居的房间那般温暖,只有连小衣都脱了的时候才觉得有凉意。
每个宫里的用度都是有数儿的,太监宫娥没理由为了巴结一个废后,宁可自己挨冻,只为让你住的地方温暖如春。
冷宫也不小,要让她的寝居之处再暖和一点点,所耗费的炭,就可以保证伺候在冷宫的所有太监宫娥的蜗居温暖如春了。
冷,虽不甚冷,冷清却是冷在心里的。
徐诺一直没有倦意,就那么痴痴地躺在衾被中,思想以往,宛如一梦。
未来,一片黑暗。
过了这个年,她就二十岁了。
作为一个姑娘,她已经算是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