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更有狐性儿,多疑谨慎,情形已然如此,至少在忆祖山上时,他不想与任何人走动,以防有大王耳目看见。
他宁愿关起门来自己琢磨,饶是如此,也是越想越深,越想越怕,烛芯也不知剪了几回,烛花也不知炸了几次,烛泪堆垒在青铜的灯座上,仿佛凝固的一块美玉,他仍未眠。
小谈和唐诗睡在一张榻上。
小时候,她们经常睡在同一张榻上,一边小谈,一边小菜,中间是唐诗。
三个人嘻哈打闹,经常是嬷嬷沉着脸,提着灯,跟传说中的老巫般出现时,她们才摒住呼吸、闭上眼睛,藏在被窝里假睡。
而今夜,只有她俩,唐诗要求的。
初时,有些许的不自在,但很快,被窝儿暖烘烘的舒坦起来,二人稍显僵硬的身子和那稍显生疏的心,便柔软温和了下来。
两个人多多少少都知道对方多多少少地知道了些什么,但两个人都很微妙地避免再去谈论那些事情,该不言的,便在不言之中,于是,二人的亲近,便恢复了往昔的七八分。
唐诗对小谈讲了许多这三年来瀛州的事情,小谈才知道,唐诗现在与大哥唐霜之间的竞争已经渐趋白热化,要不是因为木下小次郎突然“死而复生”,两个人早就发展到兵戎相见了。
但是,大将军唐傲把二人一个派往东山和蓬莱,一个派往西山,却也等于变相地把二人暂时“流放”了,失去了这两个人,变两派势力,恐也难有作为。
小谈也对唐诗说了很多……
咸阳宫南的菜地、麦田。
翻过一片山坡的满山杜鹃。
那片澄澈天湖中的白鱼熬汤有多鲜美。
她骑过猛犸巨象,站在龙兽的背上,就像站着一座小山。
那龙兽一走动起来,她整个人就像腾云驾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