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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亲信幕僚德康牧守忙顿首道:“亲王殿下,去岁春上,三山洲徐家家主徐伯夷暴毙,据闻是被人刺杀,此后,徐家封了海,与诸部之间多有征伐。这突然冒出来的许多海盗,据悉就是战败后的几个部落残余,被迫流亡海上形成。”

木下亲王沉声道:“三山洲距此有六七日航程。他们既然退居海上,不去袭扰徐家,反来骚扰本王?”

德康先生苦笑道:“殿下,徐家城池,建于山中险要处,那些海盗登上岸去,能抢得了什么?三山洲沿海虽有乡村,却以狩猎、捕捞为生,本就没什么积蓄的一些庄户,抢也无甚好抢。他们要谋生,只有来我关东了。”

“啪!”

木下亲王重重地一拍桌子,道:“那么,本王的封地,就该成了他们眼中鱼肉,任由一群海盗你来咬一口,他来啃一下,嗯?你们究竟是怎么做事的?”

众将顿首,石田牧守道:“殿下,我们固然有精兵强将,问题是,我们是守方,偌大的领土,绵延的海岸,我们几十万大军就算全撒出去,却也只能是顾此失彼,我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来,不知道他们来多少人,不知道他们要打哪里,实在是处处被动。”

木下亲王沉声道:“既然防不胜防,为何不直捣其老巢?”

德康请示道:“不知殿下所示之老巢,指的是……”

“当然是三山洲!”

“殿下,他们就是被三山洲徐家赶出来的呀。”

“那么他们难道就一直住在船上?总有一个落脚之地吧?”

“殿下,海上岛屿甚多,尤其近海,星罗棋布。我们正在派人探查他们究竟在哪里落脚,以伺机而动,一举歼之。”

木下亲王愤怒地道:“为何不遣使去训斥徐家,这祸是他们惹出来的,如今反要他们逍遥自在么?”

石田牧守尴尬地道:“卑职已经派人去过三山了,徐家坦承冒犯亲王,罪无可恕。但徐家表示,他们既无远洋战舰,更没有守土之军。平素里卫护堡寨,那是关乎每一个人存亡的,倒还调动得了青壮,若叫他们出海,且不说无战舰可用,便是有战舰,又叫谁家肯出人?”

德康解释道:“但凡能出海作战者,皆为家中青壮。出海作战,无甚好处,反有生命危险。青壮一走,家中便连狩猎、捕捞都缺了人手,生活无以为继,所以徐家也不敢逼之过甚。”

木下亲王沉默良久,幽幽地道:“关东诸地狼烟四起,处处不得太平。陛下寿诞将至,如此情形之下,本王如何放心赴京都为陛下贺寿?可若不去,本王为陛下皇叔,如此大事不至,叫天下人怎么看?本王曾代陛下摄政,而今不过是还政于陛下,由陛下亲政的第二年,本王便籍故不到,又叫天下人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