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诺反问道:“不知大王思量一夜,可有了主张?”
这时徐诺与杨瀚说话,彼此间虽为夫妻,却仍然是相敬如宾的态度,毕竟还不曾真个做了夫妻。不然的话,她早就以“你我”互称,不会一口一个“妾身”了。
杨瀚道:“税赋、司法这些都可以往后放放,这些现在都是虚的。咱们现在必须想办法先收他们的兵,收了他们的兵,才能叫他们俯首贴耳,真正地听命于咱们。”
徐诺目光一闪,道:“大王说的固然不错,只是各部落都把兵马看作命根子,恐怕没有一家会答应交出兵权的,我原还打算,先收司法之权,再徐徐图之呢。”
杨瀚摇头道:“没用的,避强就弱,必遭反噬。不能给他们警醒的机会,咱们得先收兵权,其他事,自然迎刃而解。”
徐诺蹙眉沉吟道:“殿下有龙兽可以驱使,再加上我徐家的兵马,要逐一征服诸部,虽然损伤不会小,却也未必做不到。只是,以什么名义出手呢?毕竟他们表面上恭驯的很。”
杨瀚心道:“且不提巴家掌握着五元神器。就算我动用龙兽,它也只是摧坚破关的利器,要收伏诸部,最终还是要靠你徐家的兵马,到最后诸部倒是臣服了,我却仍是孤家寡人一个,只是养肥了你徐家。”
杨瀚忙摇头道:“不不不,这不行。诸部奉我为王,虔诚礼敬的很。我却马上调集兵马去攻打他们的部落,何以得民心?我们应该联合诸部,选择一个不肯臣服的外敌,向他们开战!”
徐诺凝视着杨瀚,追问道:“然后呢?”
杨瀚狡黠地道:“大军作战,必须得统一调度,具体指挥兵马的将领,当然是由各部落指派,可是统帅者却是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只要有这个人在,指挥调度久了,威权自然盛大。
更何况,在此过程中,有功则赏、有过则罚,或升或贬,掺沙子搅混水,只要运作得当,不怕不能把兵权渐渐收拢上来。大禹治个水,就能假其名义掌控兵权,最终架空了舜帝,咱们有天圣天贤的名份,若不能在这个过程中渐渐收拢兵权,那也太无能了。”
徐诺一双好看的黛眉微微地颦了起来,迟疑地道:“大王,如今任兵部尚书的可是巴图,统兵调将,理所当然由他决策,咱们这样做,岂不是为巴家做了嫁衣?”
杨瀚与徐诺商议时一口一个咱们,那推心置腹的样子,仿佛一对奸诈的小夫妻在算计旁人的财产,说到此处时徐诺自然而然地也用上了“咱们”。
杨瀚得意地道:“王后忘了一个人,他可是有资格让巴图靠边站,自己来统兵挂帅的。”
徐诺失声道:“谁?”
一瞧杨瀚的笑容,徐诺憬然道:“大王你?”
杨瀚道:“不错!咱们现在是打江山,可不是坐江山,我不亲自出马,难不成还能待在这咸阳宫里坐享其成?大军成行,粮秣辎重是最重要的。户部尚书这个衔儿如今可是落在你二叔头上,我在前方收拢兵马,王后在后方,能不能把赋税钱粮拢在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