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诺已经站不住了,她软软倒在地上,哀哀痛哭起来:“哥哥啊,你……你死得好惨……”
蒙战、巴图等人互相看看,忍不住也是一声叹息,不管徐伯夷之前是如何的跋扈,可这死状,也着实地凄惨了些。
一个随从叩首泣声道:“二小姐,大公子他……他是被从天而降的一口箱子给咂死的。而那口箱子,是……是……”
那随从说到这里,不禁一阵的尴尬。作为徐氏家族的家将,他当然知道从天而降的那几个人意味着什么,也就是说,那口害死徐伯夷的箱子,属于三山皇室后人。
而徐氏一族,世代为三山皇室后族,如今三山皇室后人重新出现,那也就意味着,如果正被唐诗控制着的那个男子是杨氏皇族后裔的话,自家这位嫡长房的徐诺姑娘,就该是他的妻子。
这样一算的话,徐伯夷就是那个男子的大舅哥。大舅哥被妹夫的箱子给咂死了……这个仇……这个仇也是真不知道该怎么算才好了,弄得这位随从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摆自己的立场。
“我……我知道……”徐诺抽泣着,扭过头去,不敢再看胞兄那凄惨的模样,只是凄然道:“你们……快收敛了我兄长下去。”
得了二小姐的命令,那些随从急忙行动起来,好在那滩肉泥大部分还在衣袍里面,提着几个角儿把那血袍子提起来挪到一边,剩下的肉糜不好捡起,就撕下自己袍襟,把布缠在手上,一点点地刮。
几个人在地上刮了一阵,尽量收拾齐全了,全都弄到一块儿,便有一个随从脱下外袍,把那团肉糜捆成了一个包袱,滴滴嗒嗒地淌着血水,赶紧先提下仙人台去了。
巴图和蒙战走上前来,旁边有人向徐诺引介,徐诺一听连忙上前见礼,含着泣音儿低声地道:“原来是巴图长老、蒙战长老,家兄以前多曾提起过两位哩。”
巴图和蒙战虽与徐伯夷不和,两大部落平时还甚受徐氏家族的欺榨逼迫,可如今这般情形,倒不好对这少女过于刻薄,忙劝慰几句,道一声节哀。
待一番寒喧见礼已毕,一位苏长老便道:“刚刚由天而降的,有两女一男。我等来得晚了,那名男子被唐诗夺了去。我们想要向他讨人,两下里正僵持着,却不知你们徐家对此有何看法?”
虽然这徐诺一向不大抛头露面,可现在徐伯夷挂了,至少目前,徐家是以她为主的。这少女哪怕再是柔软,没有个主意,可她背后的徐家却是三山洲上如今最强大的家族,众人不能不在乎她的看法。
徐诺拾起衣袖,轻轻拭了拭眼泪,幽幽地道:“我三同世界与祖地之间有天地屏障,偶尔雷霆大作,天地伟力撕开屏障,才会有人得了机缘从祖地过来。可是,能直达这仙人承露台的……”
徐诺一双泪眼轻轻地扫过几位长老,轻轻地道:“却只有我三山皇族、杨氏后人。却不知,被几位长老救下的两位女子,可有我三山皇族后人?”
那位苏长老和其他几位长老不约而同地看向蒙战,蒙战沉声道:“两位姑娘受了重伤,如今还在昏迷中,其中是否有我皇族后裔,我们现在也不清楚。为了避免那唐诗挟人自重,我方才已说两位姑娘中有一位是皇族后裔了,可惜,似乎没有瞒过她。”
徐诺哀声道:“家兄惨死,小女子方寸大乱。杀了我徐家的人,照理说,那就是我徐家的仇人,断然不容放过的,可如今这般情形却又不同,徐诺一介女子,着实不知该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