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如果有女人以此罪名指责男人,几乎没有人不相信。哪个女子会坏了自己名节,去诬陷一个男人呢?根本不需要证据,迫于舆论压力,他就一定得请辞归乡。
当然,他被政治对手这样陷害,他们这一派系的人也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给予报复,双方就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但那,已经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坏了名节,对男人来说比女人更严重。
可惜啊,这女子到底年轻,她居然说自己是歌伎。这一来就好办多了。文老爷有妻子,若是再勾引他人妻子、或良家妇女、或官宦士绅之女,那都是道德上的极大败坏。
可是一个声色娱人的伎人……
士子官宦,何惧风流啊?哪个朝廷大员家里不养着一群歌妓舞妓?既可娱乐于酒筵之间,又何侍奉于枕席之上,人间乐事也!这是雅事,谁也不会把这个当成污点的。
这白衣女子风情妩媚,身段风流,丽色殊异,着实罕见。便是有了身孕又怎样?若得她侍奉枕席,未尝不是一段风流雅事。还有她身边那青衣姑娘,甜美不俗,也是个妙人。既然有人把这对姊妹花送上门来,我何不顺水推舟……
想到这里,文知府抛须大笑:“哈哈哈哈,我只道你等做得迎来送往生意,早已没了真情。没想到你们竟然追到这里来,实在令老夫感动。白素姑娘既然有了老夫的骨肉,老夫自然不会亏待了她。陈杰,把她们姐妹俩安置一下。”
文傲对身边幕僚吩咐了一声,那陈杰一呆,只好讪笑答应,心中只想,老爷去临安活动,前后也就一个多月时间啊,每日里我都陪着他的,这是几时自游西游,结识的姑娘?
白素一听顿时慌了,这老头子坏得很,还真想把人家给收了啊?她忙不迭向小青看去,都是小青出的鬼主意,这可如何是好。
小青也是吓了一跳,这老头要不要脸啊,看我姐姐漂亮,你都不否认的啊?不但不否认,居然连本姑娘的主意都想打,胃口还不小!
小青赶紧往前走了两下,眯起一双杏核眼仔细瞅了瞅文傲,便“哎呀”一声,掩住嘴巴道:“错了错了,奴家眼神不济,认错了人了,姐姐,他不是你的杨瀚啊!”
“他不是杨瀚吗?他不是木易之杨,瀚林之瀚吗?那他是哪个杨瀚啊?”
白素也会作怪,急忙也眯了眼睛,假装有眼疾。当然,还没忘了把杨瀚的真名宣扬出去。
小青顿足道:“什么哪个杨瀚呐!人家叫文傲,根本不叫杨瀚!我还当他取了个假名,凑近了一看,真不是他!这老头儿满脸褶子,都半截入土了,你那郎君,才二十郎当岁,怎么可能是他!”
白素急道:“那咱们快走,去找出那真杨瀚!一定得把那负心薄幸之人找出来!”两位姑娘说着,便急急转身走了。
你要说她们眼神儿不好吧,她们俩在人堆里游鱼似的,左一转右一转逃得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