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么?当日我已发现有异,可荷花荡中发现了你,我并未阻止你离开。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事,我根本不想露面,只想……悄悄地看着你。”
小青一下子坐了起来,瞪圆了大眼睛看着杨瀚:“悄悄看着我?你看什么?”
杨瀚想了想,道:“一个还在吃奶的小娃娃,他还什么都不会做,不会说话,也不会跟人交流。他就是躺在那儿,一会儿皱个眉,一会儿呶个嘴儿,吐个泡泡,甚至放一个屁,他的爹娘都能趴在那儿看上老半天,开心的不得了,丝毫也不觉得烦,那种感觉,你理不理解?”
小青没好气地翻了他一眼,道:“难道你是我爹?”
杨瀚失笑:“我只是打个比方。”
“比方……”
小青的眼神儿迷离了一下,忽然又抽泣起来:“你知不知道,其实,我……我早把小钱当成了我的亲人?”
“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你不会明白的。你不明白,我这样长生,是何等的寂寞。你不明白,我以前……一直把小钱当成我的弟弟,后来……把他当成我的兄长,再后来……如父如祖,你不明白……”
小青说着,泪流满面,伸手再去拿酒杯,却被杨瀚一把按住了。
小青也不抢夺,只是把头埋进自己臂弯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这一次,她终于哭出声来,而杨瀚却一下子松了口气,只是望着她哭,眸中满是怜惜。
窗外,雨突然变大了。
雨水在窗前,仿佛垂落而下的一挂帘子。
黑衣人影背身而立,静静地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雨,打在那绿油油的芭蕉叶上。
门扉一响,清冷的风吹进来,有个人进了房间,把伞收了,倒竖着放在门后,跺了跺脚走进门来,一进厢房,看见默立于窗前的人,那后进来的人不由得惊呼一声:“是你,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