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走来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年人,旁边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个管家。杨瀚急忙蹲身,藏在了一块假山石后。
“老爷,祈郎中、李度支、常金部、黄仓部联名相邀,请老爷您赴孤山雅集呢。”
“呵呵,都是老友,自然是要去的。你去安排一下。还有,告诉子墨,在石峡书院好好读书。老夫大寿时,他就不要回来了,今年秋闱他若能考个三甲,那就是对老夫最大的贺礼了。”
管家笑吟吟地道:“孙少爷天资聪颖,今年定能高中状元。老爷您就等着好消息啊。”
“哈哈哈,但愿如此啊!”
“对了,老爷,咱们家在淳安的庄园里有家佃户已经欠了七年的租子,越攒越多,便是砸锅卖铁都还不上了,自愿拿女儿抵债。
小的已经看过了,那闺女长得眉清目秀的倒也可人,今年刚刚十三,倒也活泼伶俐,要是买进府来,帮老爷您暖床暖脚,侍奉枕席,于老爷而言,也是一桩慈悲,您看……”
“嗯,你明个儿把她领来,老夫瞧瞧再说。”
一主一仆,说着话儿走过去了,杨瀚蹲在石后,只觉彻骨生寒。
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
这些人居然不是把他搪塞走了就算了,他们真的就来了一拨人,假模假样的仿佛他们一直就生活在这里。
一时间杨瀚恍惚地都有一种感觉,仿佛之前自己的经历才是黄梁一梦。
他可以预见到,如果这事儿真闹上官府,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疯了、撞邪,都有可能。然后从此他说的话,在公堂上便做不得一点准儿。
“那间仓库……”
杨瀚突然想到了他窃出古画的那间仓库,立即悄然掩去。
杨瀚窥得四下无人,马上闪进房间,悄悄转入那间库房,再瞧库房中,堆着许多的杂物,与昨晚所见,全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