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客僧辩解道:“你不晓得,他那度牒,画得当真是可以以假乱真的,贫僧惭愧,做知客这许多年,什么样人不曾见过,什么样事不曾经历?可是一开始竟完全不曾看出破绽。”
杨瀚打断他的话,急问道:“那后来呢?此人是什么时候被赶走的?贵寺可还有其他外地僧人挂单?”
知客僧道:“约半个月前,这人暴露了底细,被贫僧夺了他的度牒,本要报官,说他冒充僧侣,不料他从关押他的僧房翻窗逃了,从此再不知其所踪。本寺这两个月来,就只他一个假僧人挂单,倒没有其他的云游僧来过。”
“原来如此!”杨瀚心中一沉,恐怕有问题的十有八九就是个假和尚了,他的假度牒被没收了,既然没有离开本地,十有八九是又画了一张,跑去别的寺院骗吃骗喝了,这么多的寺庙,没个线索,要如何一一去找?
有了!寺庙虽多,外地僧侣挂单的可未必很多!一念及此,杨瀚心中兴奋,转身便要离去。知客僧愕然,连忙追上来,小声问道:“差官你往哪里去,那个江洋大盗不管了么?”
杨瀚解释道:“佛门清净地,在此动手殊为不妥,一旦被她伤了人,见了血,就更加的不妥了。我们的人在盯着她,大和尚你只佯作不知,不必理会她。只要她不在你寺中作案,我们会盯着她下山,寻个僻静处再下手。”
“原来如此,贫僧明白了。”知客僧站住脚步,望着杨瀚急急离去,不禁赞叹道:“不愧是天子脚下,公门中人做事有法有度,此真黎庶之福报也!阿弥陀佛~~~”
……
“随园”后宅之中,池汤氤氲,帷幔袅袅,两条白鱼儿似的身子静静地躺在水中,或沉或浮,妙相毕露。两个妙龄女子脸上都盖着一块浸湿了的丝帕,只露出动人的嘴巴和精致秀气的下巴。
过了许久,其中一女幽幽一叹,用呻吟般的语气道:“热力丝丝,沁人心脾,当真舒坦呀。这等神仙般的享受,若是你我真个住进天目山‘钱庄’里去,只怕就享受不到了。”
她说的这个“钱庄”可不是通俗意义上的钱庄,当然是指的“天下第一眼”钱老员外在天目山中所建的那幢别业。
另一个女子伸手一抓,露出一丝潮红生晕的脸蛋儿来,极尽俏媚,正是青婷。
青婷不悦地道:“你不要总是拐弯抹脚地劝我,听我的,尽快进山。”
白素也抓下面上丝巾来,说道:“妹妹,我们被小姐追杀了五百年了,你不厌,我都厌了。若依着我,不如我们就与杨瀚合作算了,就算你信不过官府,但我觉得,杨瀚这个人还是可信的。他这人平时说话虽然口花花的,却是个至情至性的君子。”
小青冷笑道:“男人靠得住,猪也能上树了!若是与他合作,难保不被他知道了你我的绝大秘密,到时候他贪心一起,禀报官府换个大好前程,你我就惨了,天下之大,再没有我们的藏身之处,到那时说不得又要远离故土,逃往海外了。”
白素苦笑道:“妹妹,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其实依我看,这世间男儿,也未必就都是无情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