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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甫双手一拍扶栏,说道:“对啊!终日打雁,险些被雁啄了眼睛!瀚哥儿好机敏的心思!”

李公甫转向杨瀚,兴奋地道:“只有一个解释,她是故意暴露!这样,之前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怀疑是这人所为,之后再度发生什么,我们也会认定了是她又潜上船来。”

杨瀚道:“不错!她在暗,却只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罢了!而那个在明处的人,才是真正隐藏在暗处的人!”

李公甫道:“陶景然!”

杨瀚点点头:“我怀疑,就是他!”

李公甫目中煞气一现,道:“你查不到什么,便交给我罢!我去拿了他……”

杨瀚急忙道:“万万不可打草惊蛇。”

李公甫冷冷一笑,道:“李某毕竟是个老公门,哪会干出打草惊蛇的蠢事。只是,我总不能再坐视有人被害,以人命为饵,去引他暴露吧?你放心,任他如何了得,只要落在李某手上,哼哼!”

李公甫自得地道:“人心似铁,官法如炉!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李公甫很自傲,他也有这个自信。人体对痛苦的承受程度是有限的,为了避免那种无尽的难以忍耐的折磨,就不怕那人不说实话。这世间常有人自杀,不晓其中厉害的人常会疑惑,这人连死都不怕了,又有什么磨难能逼得他自尽?实因这世上比死更叫人无法忍受的事情太多太多。

李公甫做了二十多年的捕快,作为一个老公门,见过太多阴暗面的东西。而这个时代,执法者破案子,都是做有罪推定的,我判断你有罪,就可以把你当成犯人往死里折磨,逼你说真话。

可是,这种刑罚之下得到的究竟是不是真话,可就不好说了。之前建康府捕快想拿杨瀚当替罪羊,就是因为有这种自信,只要把他抓进牢里用上大刑,就不怕他不招!

对李公甫来说,只要破了这桩人命案子,还抓到了真凶之一,他就立了一桩大功,可杨瀚不然。就算抓住陶景然,也逼他说了实话,自己自然是可以解脱罪名了,然而杀死悠歌小娘子的凶手呢?如何缉捕她归案?

就连杨瀚想逃,官府都没有办法抓住他,官府有本事抓住那个其技如妖的奇人么?杨瀚想替无辜的悠歌姑娘报仇,这是一份道义!同时,他还有一份私心,他想知道,自己的家传至宝,究竟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处。

也不知道传了多少代的东西,祖祖辈辈传下话来,都说这东西有莫大用处,可既当不得吃,也当不得穿,就连想卖掉,都换不来几两银子,杨瀚对这所谓的祖传宝物早就绝望了。

可是现在,有人不惜犯下迹同造反的杀官大罪,也要夺取那怪如意,究竟是为什么?而这人居然拥有近乎于妖的能力,一个拥有近妖能力的人,却想得到他的祖传宝物,那就说明,这件祖传之物确实应该有着极其重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