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一把牵住小青衣袖,扭着身子央求:“我好想知道,他今年元夕,还能送我什么绝妙好词,求求你了,好小青……”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了,只一首词就把你迷成这样儿,白素啊,你算是没救了,彻底没救了!”小青不断地摇头:“钱杭才子更多,而且比那辛老爷年轻俊俏、风流儒雅,我们走了吧……”
“嗯……好吧!”
白素就像鱼与熊掌摆在外面,登时就犯了选择困难症,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选择,奈何小青直接给她撤走了一盘,没得选了。
二女议罢,终于也先后穿窗而去。
这二女一去,这室中本来就该再无一个活人了,可是二人刚刚把窗子掩上,一道黑影就像一只黑蝙蝠似的从穹顶落了下来。她的双臂展着,袖子扬起,其状真似一只无声无息的蝙蝠。
一身黑,在黑暗中几乎看不见,但她却戴着一只白色的面具。瓷制的、始终微笑的少女面具,透着无比诡异的气氛,因为夜色看不清身体,那张白瓷诡笑的少女脸庞,仿佛是悬浮在夜色中似的。
面具上,一双眼睛微微地闪烁着,一个有些苍老、有些中性的声音幽幽叹息着:“多年未见,你们依旧是那般年轻,始终是那般年轻……曾经,你们只是我身边的两个小丫环啊,现在你们看起来,比我还要貌美……”
一只苍老的、如古树皮的手,轻轻抚上了那张光滑的、微笑的,却因神情始终毫无变化而显得有些惊怵的瓷制脸庞……
……
许宣悄悄回到家,将药箱放好,又蹑手蹑脚走到舅父房外侧耳听了听,里边有隐约的呼噜声,许宣松了口气,再次净了净手,这才悄悄回房躺下。
“咚!咚咚!子时三更,平安无事~~~”外边传来了巡夜更夫悠着长音儿的声音,许宣吁了口气,合上了眼睛。
今夜巡更至鼓楼区域的,是更夫何文发。老何五十出头了,打了一辈子更,这条路线早就熟得不能再熟了,闭着眼都能走下来。
他一路慢慢地晃着,敲着梆子,路过一处小巷时,感觉有些尿急,四下看了看,便提着灯笼,往僻静处走去。
其实这深更半夜的,他便是当街便溺也没人发现。可是,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住着,前边这巷口是做小生意的人早起摆摊卖早点的所在,不想给人家添堵。前边是条死巷子,里边杂草丛生,少有人至,正好方便。
老何哼着歌儿,钻进死巷子,把灯笼插进墙缝,梆子也搁在一处半塌的墙上,再往前走出两步,解开裤子撒尿,忽然感觉那尿撒在地上声音不对,怎么“噗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