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显然未听出周良炉话中玄机,也不恼,此时就事论事地回道。

周良炉忽然觉得秦悦此女竟是少有的大气,别的女子闻此言,要么一脸羞怯,要么恼怒异常。

她竟还能与他再辩两句?

“前朝吕泰老先生的《闺范》,你都不曾学过?”

吕泰乃前朝文学大家,颇受俗世尊崇,当年其与妻合著的《闺范》一书出,俗世权贵、富商大贾家里就兴起了办女教的风俗。

甚至不少玄门女修,也间接受此风荼毒。

秦悦还以为这人能说出些什么金玉良言,一听这论调,就没好气道:“哦,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一套是吧?那我能勉强认得些字,就不错了。至于什么吕先生的《闺范》,没听过,更没学过!”

周炽一噎,仍不放弃,他倒要看看俞南祈看上的女子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便有意激怒秦悦道:“那你今日听了,总该学上一学吧?”

秦悦想起那书里的某些论调,心中有一句话不吐不快,便讽刺道:“不啦,男女授受不亲,我一个女子看你们男子写的书,怕是不大体面!”

周炽语短,说起来他家也是皇族出生,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三纲五常,维护正统,不由失笑道:“好好的一本书,被你曲解成什么样了。”

秦悦平淡开口:“哦,我秦悦不待见的书,就是厕所里的纸。”

周炽在黑暗中眼眸一睁,此女十分离经叛道!

他一向觉得他周炽,为了教爹娘死心非要做叫花子,已经够荒唐了,哪知这女子比他,有过之无不及。

少见!

有趣!

他又将眼皮缓缓闭上,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多了几分真心实意道:“秦姑娘,如哪一日这世道容不下了你,记得来找我,你有地,我有房,咱们还是按照原计划,一起开客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