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衡渠将目光落在眼前的姑娘身上,唇微动,想说什么却是放弃了,眸中宛若有一簇未点燃的星火,许会在某一日,汇成燎原之势。
他忙微微侧过目光,“我却是说不过阿悦姑娘!”
皎泽君子,还从未与人做过纯粹口舌上的争辩,自然不是对手。
顿了顿,见秦悦真的要去给他写欠据,有些无可奈何地道出:“阿悦姑娘,你可知我为何要抓朱十一?”
秦悦止住翻找纸笔的动作,眼中带着好奇,试着说道:“总不能,真是为了悬赏吧?”
俞衡渠眼底有笑意蔓延,脸上色正道:“也不算完全没关系。”
见秦悦一脸不信,他取下朱十一身上的障眼符,抬手在三人间设下禁制,盯着那双充满戾气的眼睛,问道:“山人想必此时猜到了?”
朱十一眸光一缩,俞衡渠便知他想到了。
他先前一路追来,没逼迫太紧,自是不想人狗急跳墙,自鸣得意下,就不会与他以命相搏,他也省些力气。
再者,他也想看看他有没有同伙,可惜,半途上遇见了秦姑娘。
此刻人既然抓住了,不妨挑破。
再者,他也实在不想秦姑娘给他写什么,欠据!
“河阳赵氏。”
此一句,惊得在场两人,心中皆是一跳。
若说朱十一是做贼心虚,又即将落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可怕境地的话,那么,秦悦就是再次感叹自己点儿背!
她不经意间对上俞衡渠的温润目光,底气不足之下一触即退,装作去看朱十一的样子,耳朵却是竖起老高。
俞衡渠见此,心知肚明秦姑娘心虚之处,眼眸微微逸出点笑意,转头肃脸对着朱十一道:“赵氏独子死于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