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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至极,方才竟敢挟持太子,窃走诏书!咱家绝不与你善罢甘休。”见事态明了,第一个跳出来反戈一击的竟是司礼监太监田义。田义丢失传位诏书,可谓大罪,眼下必须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不错,此事不能善罢甘休。”朱赓见事情平定也是站出来言道。

郑贵妃气得身子发颤,道:“先帝在时,有谁敢对本宫有半分不敬,眼下先帝尸骨未寒,你们就如此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沈鲤上前道:“启禀皇贵妃,大行皇帝之遗命,臣等自是遵循。但是群臣已是激怒,若是再无传位诏书下落,恐怕殿上无人可再保皇贵妃及家人无恙啊。”

朱赓与沈鲤二人一软一硬配合得相得益彰。

郑贵妃长叹一声不住垂泪,这时候殿内一人已是奔出看见郑贵妃如此怒道:“母妃何人欺负你?”

“皇儿。”郑贵妃揉着福王大哭。

林延潮仔细看去,无论从面貌身材福王都比太子更似天子,难怪天子更宠爱他。

沈鲤站出来大声道:“启禀殿下,无论敢欺负皇贵妃,但传位诏书不见,皇贵妃难辞其咎!”

福王大怒,但郑贵妃却将他拉至身后。

“林先生,本宫眼下只求你一件事,先帝丧期之后,请你让本宫随福王就藩了此余生如何?”

郑贵妃可怜巴巴地眼望向林延潮。

林延潮想都不想到:“回禀贵妃娘娘,随子就藩,本朝没有这个先例。”

“连这也答允不了本宫吗?先帝在时是如何对你交待的?”郑贵妃问道。

林延潮看了一眼正与王恭妃抱头哭泣的太子。

另一个时空历史上,王恭妃被郑贵妃幽禁在宫中一直不能见太子,一直到了快临死前,群臣上奏,天子方允母子二人见一面。

当时王恭妃太子母子二人本有无数话要说,但苦于郑贵妃的人在旁监视,王恭妃只能道了一句‘儿大如此,夫复何憾’。于是二人默默泪流不言一句,直到王恭妃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