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闻言大哭,将吃进去的饭食尽数吐了出来,哭晕过去,整整哭了一夜。
对海瑞这些官员而言,皇帝不单单是一个人而已,他是整个国家的象征,他代表每个人理想中那纯粹的煌煌大明。
现在那个人走了。
不仅是启祥宫内,连宫外立着等候消息的百余朝臣也明白了,院中顿时黑压压地跪倒了一大片。
哭声稍歇时,但见田义步出,看着跪了一地的众大臣们言道:“诸位大人,皇上他……驾崩了!”
此刻整个外殿大臣们再度落泪。
“林老先生,你是皇上钦点的顾命大臣,宫里宫外都等着你来拿主意。”
田义搀着林延潮站起身来。林延潮道:“皇上宾天,我等身为臣子都是悲痛不已,但天不可无日,民不可无主。”
“眼下当务之急当册立新君,先安定民心,有了新君的旨意,我们才是顺理成章地操办皇上丧事,以尽天下臣民的忠孝之心,还望田公公请出传位诏书当众宣读,奉立新君!”
田义道:“还是次辅考虑周全。”
当下田义率人去找。
司礼监直房距启祥宫很近,哪知田义竟去了许久。
待田义返回时,他一脸沮丧地道:“启禀次辅,传位诏书不见了。”
“不见了?”
在场官员都是大惊失色。
兵部尚书宋应昌是带过兵的人,大声喝道:“田义,你不要命了吗?连新君的传位诏书也敢……”
于慎行也是出面道:“田公公,这时候切莫自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