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多掩面而泣。
沈鲤哭道:“皇上。”
朱赓则大声哭道:“自古君臣恩遇未有如陛下与臣者,臣还望能侍奉陛下万年。”
林延潮再道:“臣再替天下臣民谢陛下!陛下仁德之心必能逢凶化吉。”
说完林延潮三人起身离开西暖阁。
行至启祥宫前时,但见司礼监田义,秉笔太监陈矩,英国公张维贤等都站在宫门前,三人见了林延潮一并躬身行礼。
林延潮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恢复平静。
他看向众人突问道:“慈圣太后,中宫,皇贵妃为何不在此?”
田义道:“慈圣太后早上来过,已是回去,至于中宫,皇贵妃具在病中。”
林延潮对田义道:“今晚大家留在启祥宫,诸位务必照看好恭妃,太子,诸王。”
“谨遵次辅钧命。”
“那次辅今夜何住?宫里此刻不能没有人主持大局啊!”
林延潮道:“隆宗门外有处值夜太监住宿的屋子收拾出来,今夜我们几位辅臣就住在这里,眼下要立即出宫。”
三人闻言一并称是。
林延潮大步行去,陈矩亲自将三位阁老送出仁德门外。
快要出宫门时,陈矩忧心忡忡地道:“国祚更替,既是皇上之家事,也是天下百姓之事,三位老先生受顾命之任,这千斤重担皆系于三位老先生身上了。”
林延潮停下脚步,却见身旁沈鲤已决然道:“国家大事,旦夕不测,然而天子既以国家托我等,仆必不负所托,将来书之史册时,莫谓朝廷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