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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殿内,张诚但见天子半卧在榻上,头上扎黄稠丝巾,目光看着殿顶有些深邃。

“张诚啊!朕方才作了个梦,梦见先帝了。”

张诚一愣,不知如何接话。

但见天子道:“先帝在位时多遭言官折辱,那个詹仰庇甚至一连三疏,先后以采买珠宝,不亲皇后,纵容宦官三事指责先帝。当时先帝十分恼怒,朕记得回宫后对着太后流涕。”

“先帝乃宽仁之君,为天下所共知,不与小臣计较罢了。”

“哦?张伴伴以往你到不会这么说。”天子随意一语,让张诚心底一凛。

“朕卧榻休息休息这几日来,朝政如何?是了,林延潮进京了吗?辅臣入阁都要辞让一番,他的辞疏朕看看写什么,怎么?”

张诚跪伏在地道:“陛下,老奴不敢进。”

左右搀扶天子坐直身子道:“怎么林延潮此一疏比詹仰庇三疏还厉害吗?或许你是以为朕不如先帝远矣。”

“老奴不敢,”张诚哆哆嗦嗦将疏奉上,“老奴担心陛下龙体。”

随侍递给天子。

“念!”

殿中一片寂静,一旁火者给天子念文章。

张诚牙齿微微发颤。

文章数独停顿,最后念毕时,火者扑在地上发抖。

而天子则从内侍取过奏章放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