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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几位可曾听说了吗?石东明昨日上疏弹劾林三元了?”

“怎么没听说,奏疏一上通政司那就传开了,朝野上下是哗然一片。晋州之战,此役可是罕有大胜啊!但在石东明眼底似……呵呵,当然石公是柱石之臣,难免有另外之考量,此非我等能知的。”对方笑了笑。

“恩,破敌九万,怎么看也是本朝少有之武功。但拿到抄本时,我还不敢置信。石东明简直是句句如刀,晋州之役明为大胜暗为大败,在京议和的倭使泣血哭诉,言我上邦出尔反尔,毫无信义。他要朝廷办林三元开衅之罪!”

“哈哈,说来这词锋还真是石东明所书,真是文如其人啊。”

“石东明,林侯官,二人真可谓一龙一虎。但我曾听闻坊间传闻,言年初王太仓遇焚诏之事,忍辱到林府林侯官出山。王太仓为何前去?还不是石东明所请的。如此说来石东明似有些坏了规矩。”

“坏了规矩又如何?偏逢石东明欲当甩手掌柜之时,正遇上林侯官如此恣意进兵,还不赶紧将盆子扣他脑上好让自己脱身。故而君等莫笑石东明,换了你我易地处之,恐怕也好不了多少。”

几人都是露出深以为然之色。

“卢兄所言极是。但这二人龙虎相斗,朝堂上又要不太平。”

宫阙之中。

此刻重阳节刚过,天一下子就冷了,宫中照着规矩要饮菊花酒。

张诚,陈矩,田义等内臣都换上了罗重阳景菊花补子的蟒衣,入宫伺候着天子。

天子坐在大殿的软椅上,今日他刚去了慈宁宫听李太后说话。李太后年事已高,往年重阳都要登万岁山登高,今年却是上不去,自是在慈宁宫喝一杯菊花酒就算过节了。

对于天子而言心底自有些悲伤。

当年百官叩阙侯后,言官一直时不时的弹劾一下武清侯,潞王,现在眼见李太后身子不好,天子念此也是将弹劾武清侯,潞王的奏章全部留中不再过问,甚至还打算恢复武清侯伯爵的名位。

不过武清侯经过那么多事,除了偶尔欺男霸女外,行事也算收敛了许多。至于潞王则伏在藩府要多温顺有多温顺。二人今日这一切不得不说是拜当年林延潮所赐。

天子虽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看李太后,张居正脸色的皇帝了。但仍是不能事事顺心,皇长子虽已迁至慈庆宫,但言官仍是明里暗里地暗示天子皇长子何时能够出阁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