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笑了笑对于仕廉道:“这一段话可以记下!”
于仕廉当即玄苏后面的话全部记录在纸上,然后交给林延潮。
林延潮看了一遍后,将此递给一旁的刘黄裳然后道:“贵使这一番话,吾会如实备案然后上呈给兵部,但贵使所谈得几点条件,我是一句也不会禀告给天子的!”
玄苏大吃了一惊,林延潮这么说无疑代表着谈判破裂。
林延潮道:“本部这一次来朝鲜,天子所授唯有一事,那就是许封不许贡!而今本部自作主张,念尔国小民弱,破例给尔等开一贡道,令尔小国可以与吾上邦通商贸易往来,以解国内之困,民生之苦!”
“但是汝关白封王求贡不说,还要和亲,割地,将朝鲜纳为宗藩!此为以蛇吞象之心!尔关白何人?不过贩夫走卒之徒,袭夺六十六岛,方虚骄词气,不但目无朝鲜,且不复知有中国,观尔小国袭夺平壤,分兵掠于八道,实为窥犯中原之本。平壤之捷后尔不知好歹,冥顽不灵抗拒天兵,虽天有好生之德,但不由秋杀,何有春生!吾上朝宁失于仁,却不可失于义!”
林延潮一边说,一旁于仕廉是奋笔疾书,心底之畅快自是不复多言。
而反观玄苏的脸色很不好看。
等林延潮说完后,对方当即言道:“礼部尚书大人,你可知如此之后果是什么?”
林延潮淡淡地道:“尔等回去禀告关白整兵再战,不必多言了!”
玄苏深深看了林延潮一眼然后道:“经略大人,明国会为了他的草率和傲慢付出代价!”
说完玄苏,内藤如安一并起身离去,他们也不顾天黑,没有半刻停留离开了车辇馆。
而林延潮等玄苏,内藤如安离去后,当即对刘黄裳,于仕廉道:“趁着这二人还未赶回倭营,立即快马知会李提督,让他如约定行事!”
刘黄裳当即称是。
就在众人走后,林延潮仍是坐镇于车辇馆之中。
而次日光海君,已是率着李山海,柳成龙等一干大臣赶到林延潮的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