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已经得罪了李如松,以后……
“纵是圣意所在,但是我等岂可从于武人之意?”
林延潮低声道:“诶,我不是为了李提督,而是为你考虑,你与李提督因平壤大捷,可谓宣兵耀武于海外,圣上心底早已是大悦,平朝后必有大赏赐,但这时你们闹出将帅不和,传到朝里,必是两伤之局!将来之功,青史之名也是大打折扣了。”
宋应昌道:“宋某受经略推举出镇朝鲜,得平壤之功,也是经略的抬举。宋某必以经略马首是瞻的!只是怕李提督这边不知上下,冒犯经略之威!”
林延潮笑着道:“你放心,我有分寸,来,喝酒。”
于是二人就着米酒,你一杯我一杯地对饮。
次日,李如松,李如柏,李如梅三人率亲兵前往车辇馆。
来车辇馆路上,松涛阵阵,昨日李如松派李如柏去接林延潮至大营,却给林延潮拒绝了,然后又听闻宋应昌抵至车辇馆的消息,这令李如松有些不安。
宋应昌已是先一步见了林延潮,不知编排了他什么话,二人若是联起手来,在皇上面前弹劾他李如松,那么他即危矣,李家也是危矣。
到了车辇馆前,李如松但见左右士卒把守在馆门前,对己虎视眈眈。
这些川兵虽身材没有辽兵高大魁梧,却很是精悍。
李如松早听说过刘綎的大名,此人乃是虎将,在平定云南之乱里立下大功,这一次受朝廷之命表面上是到朝鲜来增援自己的,更有可能是取代自己的。
毕竟现在南军北兵不和,按照朝廷的办法,让出身四川副总兵的刘綎来和稀泥倒是一个办法。
“请将军下马!”
“混账,不知这位是提督吗?”说完李如柏一个马鞭子抽了过去。
李如松也不阻止,等对方被抽了几鞭子后道:“好了,这里是经略行辕,我等下马也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