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中丞就能者多劳吧?”
刘东星道:“下官愿为朝廷赴汤蹈火,只是眼下在天津屯田充实海防,又要禁止硝黄出海,此二事必须亲力亲为,一旦入秋后,下官人在保定,这边却出差池,到时如何向朝廷交代啊?”
林延潮笑了笑,用筷子划了一大块鱼肉放在碗里,伴着汤汁就饭扒了几口。
刘东星道:“还请经略大人教一教下官怎么办?”
林延潮将碗里米饭吃了干净,拿起巾帕抹嘴后道:“确实如中丞所言,这保定巡抚既要备虏又要备倭,一职两命本就力有未逮,以前还算勉强可以兼顾。但现在东事一起,天津这边为京师门户,又是入朝的饷道所在,中丞绝对抽身不得啊,这秋防的事只能退居其次了。”
“可是秋防也是极要紧之事,同样涉关京师的安危,还请经略大人不吝赐教,下官感激不尽。”
林延潮道:“中丞若觉得难以抽身,可以奏请朝廷重设顺天巡抚,来分担秋防之任!”
这明朝蓟辽总督,下辖顺天,保定,辽东三个巡抚,不过实际上顺天巡抚的差事一般由蓟辽总督加兼,这就犹如漕运总督一般都加兼凤阳巡抚的道理一样。
刘东星皱眉道:“这恐怕有些难办啊?此事可是牵涉甚广啊。”
“那么就是天津,登莱,辽海兵道之上辖一巡抚,然后开幕府宿重兵镇守,仍归蓟辽总督节制,你看如何?”
刘东星闻言思索片刻,立即道:“此计大善。但是能成吗?”
林延潮笑了笑道:“本经略以为至少比另设顺天巡抚有把握,只是谁来上疏投文呢?”
刘东明立即道:“下官愿意上奏朝廷。”
林延潮点点头道:“那好吧,本官帮你敲敲边鼓,但别报太大希望。”
刘东明大喜道:“经略大人真是下官的再生父母啊!”
林延潮笑着道:“言重了。”
然后刘东星是欣喜万分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