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星看了林延潮一眼,然后道:“本部堂有几句公事要禀告阁老。”
石星的言下之意,就是你林延潮该干嘛干嘛去。
林延潮心底大怒,虽说天子让你经营朝鲜,但我身为礼部尚书也有参知的权力,你这么干什么意思。
张位笑了笑道:“既是公事,那么大宗伯也听之无妨。”
石星只好与张位商议有关宁夏,朝鲜之事,石星知一而答十,甚有决断。
林延潮也不由称赞,石星如果不是这么头铁的话,还真大有名臣风范。
石星禀完当即目视林延潮,林延潮轻咳一声当即道:“我有几句私话与阁老商量。”
石星闻言脸上立即作色,他当即起身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看着石星远去,林延潮与张位不由相视大笑。
“宗海啊,宗海,你可是依旧那个脾气啊!”
林延潮与张位在翰林院共事过一段日子,彼此知道对方脾气。
林延潮道:“阁老不知道,吾拜宗伯以来,在廷议上石大司马屡屡与我为难,有时实在难堪,甚至一时下不了台。”
林延潮这话也有试探张位对石星态度的意思。看看方才之事会不会令张位心底对石星落下芥蒂。
哪知张位闻言抚须笑了笑,然后道:“诶,宗海,这不是仆要说你。石司马嘛,他就是那个性子,凡争执也是对事不对人。宗海身为礼卿,怎可连这点度量也没有。”
张位虽是内阁大学士,但不过是正三品衔,按道理而言与林延潮不过地位相当而已。但是他这么说颇有领导的口吻。
但这不算无礼,毕竟以往在翰林院共事时,对方是掌院学士,林延潮也是在他之下的。